却不是询问,亦不是请求。
更像是一种不容反驳的命令。
握紧
沈砚当即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帮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扣住她的手腕,用仅剩不多的力气把她自身前拉开,蹙眉道:“不用。”
宁沅侧首看着圈在自己细腕上的那只手。
瘦削修长,润泽如玉,手背隐约凸显着青筋。
每每握紧她的时候,连脉搏都跳动都变得更为显而易见。
他好像从没有牵过她的手,却总用这样的方式代替,仿佛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从前,他这般禁锢着她时,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冷淡与强硬。
如今他的语气依然无二,却因着药性失了从前的力度,她轻而易举便能从中挣脱开来。
可她偏偏没有。
宁沅只是由他拘着她,挨着他很近,似是怕有人听见一般,附耳道:“你不是也帮过我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拉开些距离,望进他的眼瞳,认真道:“我虽然没什么正经的经验,但可以一试。”
“我没有帮过你。”他急促道。
“……你不必因着害羞,说出这样的话。”
她说着,把另一只不曾被桎梏的手搭在了他衣袍的系带上。
他再度压下她的手,胸膛起伏不定。
他没有心思在现下同她谈起过往的阴差阳错。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他也不能好好解释给她听。
若他不制止,她定会一意孤行下去。
可若他制止她,告诉她一切……她会生气吗?
他本已计划好了该如何一步步地让她喜欢上自己,届时再与她坦白这之中的全部误会,她也会容易接受些。
但今日发生的一切,突如其来地将他既定的步调统统打乱。
可事已至此,不论今日结局如何,他也不能再瞒着她了。
他从始至终不曾染指过她。
若她心甘情愿与他成婚,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便都是他们两情相悦,可若她仍不愿意嫁给他,他便不能还让她蒙在鼓里,为自己这样牺牲。
否则,待一切无从更改时,她再知晓这一切,定会恨他入骨。
他宁愿见她在旁人面前依然纯真开怀,也不要她心中藏着恨。
思虑间,他哑声问道:“沅沅,你愿意嫁与我吗?”
宁沅蹙眉,示意他把压在手背上的手拿开:“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问题。”
他眸光微黯。
那就是还不想。
他唇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宁沅嗤笑一声:“怎么可能……解没解药我自己不知道吗?”
“……是风寒。”他淡淡道,“那夜你并没有中药,只是风寒发热,所谓解药,便是退烧。”
空气短暂静默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