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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天子震怒，群臣提心吊胆，慌忙请罪认错。

云羽宸罚他们跪在殿前思过，走入殿中。

自他登基以来，勤政殿便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

刚坐上皇位的时候，他的权利尚不稳固，朝野上下还有其他皇子的党羽。

他忙于朝政，连皇后所在昭明殿也极少去过。

秦欢瑶却从未埋怨过他，时时陪他处理公文到深夜。

思及至此，云羽宸的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目之所及之处，有一方砚台，砚台边上刻着一个风字。

那是秦欢瑶为他寻来的。

他还记得，秦欢瑶送他砚台时说的话。

“我不识得哪些砚台珍贵，不过我送是并非砚台，而是砚台边的红袖添香。”

她笑意浅浅地说了情话，此后竟从未忘记过她的诺言。

这方砚台他用了多年，即使是废后之际他也没将这块东西丢掉。

不知是习惯，还是那时就已心生不忍。

云羽宸眸光柔和，心里的苦涩越愈发深入。

空气中氤氲着一股香气，本是熟悉到了骨子的的味道。

可现在，这熟悉感却让他四肢百骸都跟着发痛。

那年夺嫡之争，他精神不济，暴躁易怒。

他日日要提防皇兄们的眼线，小心谨慎，步步踩在刀尖上。

秦欢瑶见不得他憔悴，便制了安神定心的香。

一些点着夜里用，一些做成了香囊伴他左右。

“香叶缠绵如我心，长相思来常相思。”

那时他们因避嫌不能相见，这香便是几经辗转才随着书信到他手上的。

她制的香很好闻，效果也很好，因此常伴了他很多年。

如今室中空余残香，却再不见相思他的人。

“……欢瑶，是我薄你……是我薄你……”

他苦笑着，脸上不知何时有了湿意。

原是那苦涩已经浸透了他整颗心，将他心里那块空缺刻上了秦欢瑶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