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旦纳进来,就等同于握住雄性的命门,但如她母亲这般善良的雌性,定不愿意以此相要挟,所以才会屡屡委婉拒绝。
说到底,她母亲根本没有错,错只错在太善良了!
若是她,面对这么上赶着做她兽夫的雄性,不肯接纳就要胡乱造谣,就要取她性命,她就算是忍着恶心也要把人给收了,收进来捆成利益共同体,不仅能阻止他造谣,说不定还能逼得巫改变主意。
至于日常,就甜一口,打一棒,让他每天满心期待,却又患得患失,遭受身心的双重折磨。
等啥时候折磨得狠了,便趁着他病歪歪之际,直接命令他外出狩猎,待他与魔兽战得正酣,再将他无情抛弃,他必将在痛苦绝望之下,死在魔兽之口。
回头,就算是巫思子心切,也绝不可能挑出错来,怪只怪她儿子战力低微。
许是西溪的目光过于阴狠,菟丝子终于又害怕起来,不敢再大声咧咧,但一张臭嘴却不肯闭上,不停地小声哔哔,不断地给自己找补。
话里话外,全都是指责别人的话,有指责西溪母亲的,有指责大姨的,还有指责他几个兄弟的,说他们混得好了也不肯拉他一把。
甚至还有指责他母亲巫的,说都怪他母亲无情,当初他求母亲那么多次,母亲也不肯亲自上门去跟西溪母亲说说,还说只要母亲上门去说,西溪母亲肯定会愿意接纳他,他也不至于单身这么多年,一个后代也没有!
他絮絮叨叨、林林总总说了许多,可是,别说一句自责的话,就连一句自我反思的话都没有,全都在指责旁人,无限地指责着。
西溪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无耻无赖到这一步,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而他才是那个最可怜、最无辜、最凄惨的人。
不想再听这些,西溪直接口吐“痛”字,让他跟着战鲁一起翻滚。
哪怕是痛苦的哀嚎,也比听他无休止地指责旁人,要好得多。
只是,当接连使用两次口令,并维持这种口令效果,对于此刻的西溪而言,还是太过于勉强。
菟丝子翻滚之际,西溪同样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妻主!”
“西溪!”
司空鸿宇与云锡齐齐惊呼,司空鸿宇毕竟个子高一些,手长脚长地轻轻松松就将西溪揽在怀里,而云锡则落寞地看了一眼空空的双手,而后连忙扑到司空鸿宇身旁,垫着脚尖关切地看向西溪,“这是怎么了?”
司空鸿宇拧眉想了想,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并未直接开口。
倒是巫话了,“既无法维持两次口令,不若放了我儿?”
事实上,相较于前一次晕倒,这一次西溪的状态好得多,只是双眼黑,四肢麻,症状跟低血糖有些类似,但还不至于彻底丧失意识。
所以,那两名雄性此刻仍在地上翻滚哀嚎。
“他们的嘴太臭,不给点教训怕是不知道死到临头,就该把嘴闭严实了!”即便晕乎乎地,但气势这一块,西溪也不愿弱下去。
巫叹了口气,“你多大个人了,跟个孩子置什么气?究其根本,你想为你母亲报仇,找我找你大姨都对,但找他做什么?他一没动手,二没递药递刀子,不过是嘴碎了些,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罢了。”
听了这话,西溪强忍着眩晕,一脸震惊地探出头来,待确认地上翻滚的的的确确是个成年雄性,更准确说是个中年雄性后,又指了指自己这张脸,问:“他……我……谁大?我多大个人?我今年十八岁,他……他都四十了吧,你让十八岁的我,以看孩童的目光看他?巫,你说出这话,脸上不会臊得慌吗?”
惭愧,的确惭愧,巫并不跟他们似的没脸没皮,听了这话半晌没有应声,一张老脸更是罕见地涨红起来。
她微微偏过头去,既不看西溪,也不愿看她儿子痛苦的翻滚,末了才道:“我毕竟是个母亲,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罪!”
“更何况,接连使用两次口令,你的精神海根本支撑不住,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还是莫要强撑了罢!”
这话,听起来是在关心西溪,实际上说白了就是变着法子让西溪放了她儿子!
却不想,司空鸿宇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也跟着劝道:“不是两次,是三次,你刚还冲我也用过一次!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我在,你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你只需要欣赏漫天血花的美景就好!”
西溪想了一会,什么是漫天雪花的美景,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到底是哪个“血”字!
自觉被压一头的她,固执地解释,“不是三次,是四次!我对你使用的是两次,第一次是‘睡’,第二次才是‘痛’!”
司空鸿宇:“……”所以,当时他那一晃神,不是突然失神,而是妻主已经对他出手了?
嘶……还真是有够防不胜防的!
这是身边没有危险,若是在对战魔兽或者其他雄性之际,他家小妻主突然给他来一下,就算是他也是会丧命的!
云锡:“???”他错过了什么?他家妻主什么时候掌握的新本领?为什么他不是第一体验者,而让这个后来的……呃……第一兽夫先体验了一遍,不,是两遍!
巫:“!!!”怎么可能一日之内连用四次,这雌性不要命了吗?
就算是不要命了,她也不可能用出四次的,这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她竟然对大能雄性也使用过,这样强的战力,根本不是普通雌性能够压制的,而一旦无法压制比遭反噬,反噬的后果极其严重,轻则昏睡不醒,重则直接丧命!
即便大能雄性是她的兽夫,可雌性的口令无关身份关系,只看能量差,难不成她的能量巨大,比大能雄性还要更胜一筹?
“悔啊!”巫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悔得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