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卿不敢撒手回头看她的表情,他怕对方会拒绝:“所以别拒绝我……好吗?”
离冤反复想抬起的手最终轻放在他肩上,她用她的真实行动回应了对方,不止他一个人动了心,她对他的想法就没停止过。
“我是喜欢你……沈彦卿……”离冤深吸口气,强调道:“所以你也别让我失望……”
确定了心意后,沈彦卿时刻看着离冤不让她走,他怕他一回头……那人就跑了,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回京途中遥遥无期,沈晏忱刚回府上还没稍加休息,就被一旨传唤进宫。
“皇叔,朕想立后!”
皇上此话一出,沈晏忱嘴里的茶险些呛到了自己。
沈晏忱目光戏谑来回扫视:“立后?皇上终于想通了?”
近来为了立后一事闹得那么开,沈晏忱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开了。
“朕想立朕的心仪之人为后,同她坐享这大越江山。”
沈晏忱眼里闪过丝狠厉,无形中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皇上的心仪之人?莫不是离姑娘……”
他将对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对方好似在好奇他怎么知道的。
沈晏忱眼色一沉,手里茶杯重重一放:“皇上想立谁都行,李太傅家的嫡女?秦尚书家小女皆可,唯独她不行!”
沈彦卿一下就不满了,直问:“为什么?”
“皇上是天下之君,她只是一个下人,皇上觉得她配吗?就算皇上不顾朝臣阻挡,执意封她为后,她德不配位,您让文武百官怎么信服?”
沈晏忱冷冷道,说出的话刀剜般,粉碎了他全部的臆想——“千万个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她,你若真心喜欢收入后宫玩玩也罢,论起后位她还远远配不上!”
说着,他看了皇上一眼“再者,皇上可有想过她的意见?深宫这个地方,可不是谁都可以待的……”
如此一番话说得那么真实,又残忍。
沈彦卿咬紧牙,忍不住轻嘲自己,皇叔字字句句说的都在戳他心窝,但却句句在理。
同谋皇后之位
离开养心殿后,沈晏忱故意放慢脚步,因为他知道那人正在后头跟着自己。
“景亲王留步——”
终于忍不住了?沈晏忱掌握一切,对离冤会找自己也是意料之中。
“离姑娘皇宫中冒险求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未教主亏待了姑娘……”沈晏忱开口说的话,同未清狂当初说的如出一辙。
“王爷此话是在为教主打抱不平?”离冤以为他是误会了什么,正准备解释清楚。
“离姑娘蛊惑圣心,谗言魅上在前,蓄意偷听本王同皇上谈话在后,实在居心叵测!”
沈晏忱抬手就要袭击过去,离冤赶紧抬手做出防御姿态,拳拳相交被完美化开,离冤柔拳使劲逼得他暂时后退。
“景王爷误会!”
宫中多有不便,离冤没有和他继续动手:“我会进宫纯属意外,我和他更是两情相悦,绝无半点利用可说。”
她双瞳灿烂得发亮,那满心的欢喜透过眼睛都是察觉一二。
沈晏忱却不关心那些虚的无的,突然抬手又是逼近:“魔教出了这么个背信弃义之人,魏教主可知道?”
“离姑娘说是如此,却偏偏不该对不该肖想的位置起了歹念,如果你当真问心无愧,就不会偷听本王和皇上的谈话,如此心口不一,本王劝姑娘做人还是要得过且过!”
对方句句锥心,她实在口说无凭。一边柔拳化解对方的招式,一边想办法为自己开脱。
离冤道:“景王爷没有心仪之人,自不会懂得那种感受,谁会甘心看着心仪之人同他人光明正大,自己却只能在暗处委曲求全。”
“王爷说我偷听,我无话可说,但王爷就这般肯定我是在肖想……”
沈晏忱猛然推开她,面露不屑道:“皇上是天子,注定要有三宫六院,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改变这一切!”
离冤眼神一变,里头的野心勃勃全显了出来。“事无完全定局,我做不到的事……有人做的到,王爷也不必太早定下结论。”
“姑娘言辞凿凿,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几分宠爱罢了”沈晏忱不依不饶,还想着出手。
他却突然听对方说:“王爷所言不差,但与其让皇后之位落入他人手里,王爷难道不想一手拿捏?”
她心知此处不便他们谈话,话意至此,接下来要看沈晏忱的。
沈晏忱一下懂得了她话里的意思,立刻收手:“此去大漠可汗交由本王一宝,望献由皇上,瞧本王这记性竟被忘在府中,可要麻烦离姑娘同本王回去取一趟。”
前去王府路上。
“魔教每天这般清闲吗,竟能容忍离姑娘四处奔波?”听见沈晏忱对魔教这么好奇,离冤开口解释道。
“依王爷所见,我们魔教中人岂非每天都在烧杀抢掠,无所是非。”
看见对方那一副难道不对嘛的表情,离冤也是深表无奈:“无恶不作又如何,作响这个名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真相很难澄清,坐实却很容易,魔教不存在光明磊落一词,杀人而已……想杀便杀。
“王爷的雄心勃勃,离冤都看在眼里。”沈彦卿殿内议事被她听在心里,大越朝廷上的权势纷争,离冤也是有目共睹。
“我替王爷坐稳皇后的位置,心向王爷,王爷在朝廷之上不就多了一个依傍。”
“到底是本王多了一个依傍,还是你耍了个好手段……”
沈晏忱也不傻,但对方说的权衡利弊之下,自己也有好处,顾瑨在那想法设法明争,那就别怪自己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