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金丝甲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萧雨的手上,真是世事无常,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有马车就好办了,几个人找回了马,几个人中,也就是萧雨好点,赶着
马车赶往附近的小镇。虽说萧雨知道梅二先生住在这个小镇,但具体在哪并不知道。
路过了酒馆,李寻欢要去买酒,酒就是他的命,一会不喝就不行,说来也巧,酒馆里有个人正在喝酒,只见这人穿着件已洗的发白的蓝袍,袖子上胸囗上,沾满了油腻,一双手的指甲里也全是泥污,戴着顶文士方巾,头发却乱草般露在外面,一张脸又黄又瘦,正是梅二先生。
梅二先生喝酒不用酒杯,如长鲸吸水,对着壶嘴就将一壶酒喝下去大半,他随手一抛,就是五十两的元宝,说:“小二,再来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剩下的赏你。”
小二美滋滋的跑远了。
萧雨等人走上前来,“梅二先生,久仰。”
梅二先生理也不理,他的眼睛里除了酒之外,再也瞧不见别的,三个大活人站在眼前,他愣是装作看不见,听不到。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马车停在门外,这梅二先生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站起来想走,但望了望桌上的酒,又坐了下去,喝了一大口。
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大吼道:“好个酒鬼,我就知道只有在酒馆里才找得到你。”他们将梅二先生围住,这几人佩刀挂剑,看来身手都不太弱。
一人身材瘦削,手里提着马鞭,指着梅二先生的鼻子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拿了咱们的诊金,不治病,却逃出来喝酒,这算什么意
思。”
梅二先生咧嘴一笑,道:“不好意思诸位,酒瘾大发,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先喝了酒再说,哪有心情给你们治病。”
“你的破毛病谁不知道,但老四的病却不能再拖了。”
李寻欢听了好笑,这个梅二先生光拿银子不治病,李寻欢也找了个桌子,坐在那里左一杯,右一杯地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看热闹。
萧雨悄悄地说道:“这个梅二先生是个怪人,生平有三不治,诊金不先付,不治;礼貌不周,不治;强盗小偷,杀人越货的,不治。”
这时,那个汉子脖子都红了,啪的一下就把酒壶打碎了,怒吼道:“我让你喝,你马上和我走,不治就要你的命。”
梅二先生道:“要命也不治。”
那个大汉反手一掌,将梅二先生连人带凳子都打得飞起,又重重的落下,伏在地上,顺着嘴角直流血。
李寻欢看他如此镇定,还以为有多高的武功呢,闹了半天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梅二先生捂着脸,道:“说不治就不治,梅二先生还会怕了你?有种你就杀了我。”
那个汉子,反手抽出单刀,怒吼一声,就要砍过去。
萧雨一拍桌子,喝道:“这里是喝酒的地方,不喝酒的全给我滚出去,走慢一步,要你们的脑袋。”
萧雨虽然没有内力,但这喊声也不小,仿佛晴空中打下个霹雳,吓了那汉子一跳,转身看向萧雨,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
本大爷的闲事。”
李寻欢扑哧一笑,玩弄着手中的小刀,说:“滚出去多无趣,依我看,叫他们爬出去吧。”
那汉子看着李寻欢手里的小刀,脸色骤变,暗想: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