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苡忽然停下,“尉迟。。。。尉迟垚,我不是拘谨,我很高兴,非常高兴和你做朋友。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在每一个新的环境里,每些一开始主动接近我的人,每隔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他们就都会因为我太过无趣或者因为。。。因为和我在一起都会变得莫名其妙的倒霉而远离我,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几乎都会这样。”
“人们都说相遇即是上上签,我很高兴认识你,也很在乎。。。在乎你,更在乎你对我的看法,我怕我的衰神体质同样会影响到你,也怕你会像别人一样选择远离我,所以我面对你时才会更加小心翼翼。”
“我喊你尉迟先生,不只是因为出于礼貌,更是因为我想用这个距离感十足的称呼来提醒自己,你是个好人,不能太过靠近你,否则一旦被我的衰神体质觉到你的存在,你也会变得倒霉的。”
尉迟垚一字不落地听完闻苡这一番类玄学论,心中说不出的怪异,但他清楚,他现在情绪很高昂,因为在闻苡通篇论调里,他凝练出了一条关键认知——
闻苡在乎他。
不管是出于朋友间的在乎,还是出于对于在意的人的某种在乎,他都高兴。
“闻苡,没有人会一直好运,也没有人会一直倒霉。否极泰来,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许了什么愿吗?”
闻苡疑惑看向他,视线交融的刹那间,闻苡像是突然闪回某些记忆,两颊迅泛起些不甚自然的红晕,颇为紧张地吞咽喉咙,“我昨天喝醉了,不记得了,应该没有做特。。。特别过分的事情吧?”
尉迟垚不说话也不回答,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愿见到闻苡神情更加紧张,像是想再细问些什么但又羞于问出口。
“我。。。我又耍酒疯了?”
闻苡边说边慌乱地将他外露的皮肤扫了个遍,尉迟垚自然知道她在看他脸上有没有像上次一样的过敏红点,单勾嘴角,鼻尖微弱气音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那倒没有。”
闻苡正要松口气,他继续刚刚的捉弄,“没关系啦,在耍酒疯和耍流氓之间,你只是再次选择了,酒后耍流氓。”
“。。。。。。”
“闻苡,不要再觉得自己是衰神附体会一直倒霉了,俗语有云,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爱喝酒的女孩运气也不会差,爱笑又爱喝酒的女‘流氓’运气更不会差。”
面对尉迟垚毫不遮掩的调笑,闻苡轻横他一眼,低软软地反驳了一句“我没有”,加快步子越过他。
尉迟垚轻松追上来,笑吟吟反驳一句“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没有没有。”
“你有你有你有。”
。。。。。。
道路两旁树梢上半黄树叶被初秋的风吹得交织作响,漱漱风声将二人的辩执声音带地渐远渐弱,最后只剩下一句女生辨不太清语气的“尉迟垚。。。。。。!”和男生不断加重的愉悦侃笑声随着秋风由那头飘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