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有笔共赢的合作想和你谈一谈,关于闻苡的。如果你愿意的话,这笔钱就算预祝我们合作成功的预付款,不愿意的话就是替我买咖啡的钱,考虑好给我一个答复。”
这是那条短信的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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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御风找到闻苡的时候,她正在花园池塘边垂钓,见他回来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盛御风简单朝她打了声招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也不觉尴尬,在她身后站定,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回到了之前一样的沉默氛围。
在闻苡接连几次钓上来的都是空杆,一气之下把杆子往旁边一扔,转头对盛御风气道:“都怪你,你来之后我一只鱼都没有钓到。”
盛御风看看她脚边已经将近满满一小桶的战利品,再看看被她扔掉的杆子,压压嘴角试着问道:“小姐,你如果一定要把原因推到我身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您这几次好像都没有挂饵啊?”
闻苡生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一旁的王阿姨看看杆子也忍不住偷笑,上来把杆子收回来重新挂上鱼饵,“小苡不要生气,兆大夫不都说非必要不要生气吗?要多听医生的话,病才能好地更快呢。”
闻苡像是一只被顺毛捋乖的炸毛猫一样,别扭地接过鱼竿,横了一眼盛御风,转头用有别于和任何人讲话的温和语气向王阿姨道:“谢谢王姨。”
能得到闻苡这样的区别对待,盛御风不由多看了两眼被叫王姨的中年女人,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同样和善地朝他笑了笑。
等到晚饭时分,闻苡被其他人推回屋,只剩下王阿姨和盛御风在收拾用具的时候,王阿姨主动和他搭起了话,“小盛,我听家里其他人说你是小苡新来的保镖,怎么样,在她身边一切都还适应吧?”
盛御风含笑点点头,“一切都好。”
“那就好,小苡啊,她就是看着脾气大,不太好照顾,其实好哄的不得了。你要是有什么受不了的地方,希望你多忍一忍,就算为了那么高的工资,多忍一忍也行的。”
“您说的,我记住了。”
“盛御风,你收拾好就赶快过来,干嘛呢?”
前面走到一半的闻苡突然朝他们这边喊,盛御风和王阿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相视一笑,“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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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闻家晚餐餐桌上的氛围比昨晚还要冷硬几分,闻景新先是问了问闻苡今天一天的情况,后又关心了几句刚出院的郑思妤的情况,几句问下来,气氛才有了些和缓。
只是用餐至一半,郑思妤那边突然出一阵餐具剧烈碰撞的声音,筷子更是直接掉到了地上,脸上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脸色比下午回家时更要苍白。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郑思妤颇为不好意思地道歉道:“不好意思,爸妈,刚刚我脚边不知道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挠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我屋里仓鼠跑出来了,原来是罐头。。。。。。”
闻苡瞥了一眼桌下的白猫,对于郑思妤借着白猫作由头说被送到她屋里那几只仓鼠的行为,心里不由嗤笑她和她妈一样,每次挑事的前戏又多又长。
闻景新现在听到“仓鼠”就忍不住地头大,之前因为几只仓鼠闹地整个家里鸡犬不宁,现在见郑思妤又拿仓鼠说事,他还没有了解内情就已经有些不耐烦。
到底不能表现出来,闻景新还是耐着性子问郑思妤:“你屋里哪来的仓鼠?小苡之前用来和你开玩笑的那几只小仓鼠不是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吗?思妤,你要是还是有什么心理不适的话,就让阿姨给你收拾另一间卧室出来,这很好办。”
郑思妤和郑文慧同时一愣,闻景新说之前被放到她们床上的仓鼠尸体是“闻苡开玩笑”,就这样强行给之前的仓鼠事件定了性,明显是不想她们母女再追究这件事。
为了闻苡,闻景新就能强硬地变相要求她和母亲忍受委屈,强行咽下这口气息事宁人,他可真是个好爸爸啊。
郑思妤心头划过一抹自嘲,果然,不管她的表现比闻苡乖巧多少倍,在闻景新的心里,她永远都比不过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闻苡。
之前也是,每次闻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闻景新只会在物质上补偿她们母女,就为了息事宁人,让她们不要和闻苡计较太多。
闻苡和她们母女比起来,闻景新对闻苡明目张胆的偏心和溺爱,有时让郑思妤都会忍不住地嫉妒。
为什么闻苡对他的所有疼爱和关心都不屑一顾,闻景新还是愿意把所有耐心和偏爱都留给她,就因为那淡薄如纸虚无缥缈的血缘关系?
郑思妤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反正她相信天下的所有父亲也不过都那样,再好能好到哪里,她不需要多余的父爱,也不需要多余的亲情。
她妈妈说得对,女孩子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闻苡生在这样的豪富家庭里又能怎么样?有真心疼爱她的父亲又能怎么样?
她现在不过是是个连路都走不了的残废,就算以后能治好,以她那个古怪脾气,有男人能受得了她一时,就不信有男人能受得了她一世。
就算她丈夫惮于闻景新和闻家的势力,迫于无奈对她好,可等将来闻景新一去世,她不信还能有人十年如一日地对闻苡好。
哼,走着瞧,她郑思妤势必要比闻苡嫁得好,过得好,就连以后生的孩子也要比闻苡下出来的劣根苗子好。
收收心思,郑思妤酝酿好情绪,眼眶转瞬间微红,怯怯地看了眼一旁同样在看着她的闻苡,“不是的叔叔,我说的仓鼠是姐姐送到我房间给我养的那几只仓鼠,很可爱。但是您也知道,自从上次姐姐和我那样开过玩笑之后,我一见到仓鼠就害怕,实在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