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去,楚郁白道:“这刘羯为了财物背叛曲家也不无可能,那补剂正可能是吴家人送的。”萧潇虽未与刘羯接触过,但也是感到心里难受,他不理解这大人间的勾心斗角,更不知他们为何要做出不义之事。
两人回到曲家,却是见到了不速之客,正是那吴家人猫哭耗子,前来慰问。
曲向阳虽十分怨恨恼怒,但又没有证据,不得不违心招待,心中甚是悲哀,见得差点谋害父亲的凶手就在眼前,却是不能亲手将其制服。
他虽能克制住,但其他曲家人却是不能忍受吴家人如此明目张胆。
只见曲聪带了人,将吴家人团团围住,眼看就要动手。曲向阳深知其中利害,当庭呵斥,才令其罢手。
吴老爷嘲讽道:“曲家就是这般待客之道?”
曲向阳却是不理,只道:“吴老爷来此有何贵干?”
吴老爷笑道:“自然是慰问曲老爷的病情,以示两家感情啊!”曲向阳极力压制内心愤怒,道:“有劳吴老爷费心了,家父情况好转,不日便可痊愈!”
吴老爷显是不信,正要提出探视,却是被边上一人用不满的眼神制止。吴老爷瞧得那人冰冷的眼神,竟是直打哆嗦,忙道:“咳咳!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还有一要事相商!传闻曲公子博览群书,藏书颇多,还设有一专门的藏书阁。我对书画一事其实也十分喜欢,特地寻来一位名医医治令尊,希望能交换阅览藏书的机会!”说罢便请出先前用眼神制止他的人。
曲向阳闻言顿感奇怪,你家用毒谋害我父亲,如今又前来解毒,只为读我藏书?吴老爷自是知道此举怪异,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借口,边上之人却又是逼迫得紧,只得如此言语。
在门外窥视的萧潇和楚郁白更是诧异,尤其是楚郁白。他本以为吴老爷下毒全为利用地窖女子除去曲天明,好吞并曲家,却不料今日又带来一人医毒
,只以为是那女子又想出什么计策来报复曲亭风。他看向那医毒之人,却又是大惊。其虽身披黑袍,头上也被衣袍帽子遮盖,但不经意间还是被楚郁白瞧到了侧脸,当下便认出是“千毒手”庄羽,正是他那日传信要其来解毒之人,他教中的绝命毒师。
这下楚郁白彻底糊涂了,庄羽怎会和吴家人混到一起?再说他若是得令前来解毒,怎么不来曲家见他,反而去了吴家?若他与那地窖女子有勾结,难不成是他与曲叔叔有恩怨?我教为何费心参与这家族争斗中来,真为藏书?如此,寻书又是何故?
楚郁白心中不解,当下便来到庭中,他需先得制止当前情况。
楚郁白朗朗大笑,上前道:“不必这位吴老爷费心了,我已为曲公子医治好了他父亲,诸位请回吧!”
吴老爷见来人是个年轻小子,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也能医治‘绝情花毒’?”突然察觉说漏了嘴,忙正声道:“咳咳!曲公子还是不要轻信他人,误了最佳诊治时机啊!”
那黑袍人见了楚郁白却是一惊,他自不是受了楚郁白的命令而来,他早就来渠阳有些时日了,甚至还是他指导那地窖女子炼制“绝情花毒”。见得楚郁白,庄羽神色恢复自然,只道:“既然如此,打扰了,告辞!”说罢便径自离去。吴老爷摸不着北,只得带人跟着离去。
曲向阳上前感谢解围,楚郁白
心不在焉,只将刘羯家的调查情况告知便先行离去。曲向阳不知何故,却也不作他想。
夜间,楚郁白独自前往城中一处小巷中,只见那庄羽已是等候多时,显是两人白天有所约定。
楚郁白对庄羽有些愤怒,开门见山,道:“一一说来吧!”
庄羽鞠了一躬,道:“教主,属下也是听令行事,其中不可言处多矣!教主还是自行询问吧,能告知的属下自然不会隐瞒!”
楚郁白心中愤恨不平,却也无奈。他自年幼之时便从亡故父亲手中接过教主之位,名为教主,却是从未有过实权。一来年纪尚轻,难以把握教中大事,二来也是自身对武林门派间的争斗不感兴趣,是以教中诸事皆由教中左护法尹青云定夺。其为往日父亲得力助手,深得教众爱戴,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也算是众望所归。楚郁白对尹青云并没有敌意,相反十分感激其帮自己管理教务;尹青云也并无篡位之心,对幼年楚郁白还关爱有加。只是到了当下这般特殊时刻,楚郁白却又不得不感慨教主形同虚设,连话都问不出。
无奈,楚郁白问道:“你得了我的书信怎还去了吴家?”
庄羽道:“教主只是要属下解毒,按属下计划,在吴家一样能解毒。”
楚郁白闻言不能反驳,只好又问道:“那你和吴家什么关系,要对付曲家吗?”
“属下自是对这般争斗不感兴趣,只是……”庄
羽想了想,还是道:“只是听令收集书籍。”
这命令自是尹青云的命令,只是是什么书籍,还收到了渠阳来?楚郁白自知问了也是无果,索性不问,质问道:“那地窖女子的事总可以告诉我吧!”
庄羽道:“我与她不相识,只是在吴家时偶然得知,同样利用她向曲向阳寻书罢了!毕竟我不好随意向寻常人家出手。”
楚郁白心道:“看来庄羽也并不知道其与曲叔叔往事,此次只当是凑巧了!”便对庄羽问道:“好吧,那你接下来还要找曲向阳寻书吗?”
庄羽笑道:“既然教主再此,属下自是不好相逼。况且您也知我本烦恼这些命令,只爱奇花异草,索性换个有花花草草的地方搜寻去了!”
楚郁白让庄羽离去,虽已知并非教中有人要对付曲亭风,但心中尚有疑惑:尹青云为何突然开始四处收集书籍?
只是当前吴家和地窖女子一事尚未解决,便先不作他想,转身也返回住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