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安在和张嬷嬷行礼的时候脑子转动思考着陆昭瑾的话,自己是一等丫鬟,竹语是二等丫鬟,自己的嫁妆比她多是自然的。
这下谢小安放心了,自己也有就好,不禁暗叹这听松院的福利待遇确实不错。
她不知,陆昭瑾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很显然,陆昭瑾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说了这一句由着她误会便进了屋子。
谢小安送给竹语的新婚贺礼是一根分量很足的银簪子和一个银手镯。
竹语不断推辞:“手镯你拿回去自己用,这根簪子我便收下了。”
谢小安当然不肯:“不行,这是我送你的贺礼,哪儿有收回的道理?你不要再推辞了,不然我可生气了。”
竹语知道她的好意,犹豫过后便妥善收着了。
谢小安自然不是钱多烧得慌,而是知道女子不易,若是再不多点压箱底的银子那可怎么过?
竹语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把银子交给夫家保管,以后若是生什么不好的,手中银子多些总归是好的。
院中的大丫鬟和二等丫鬟一起张罗了一桌席面,请了张嬷嬷来,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就当是送别竹语了。
直到竹语出嫁的那天出了一件事。
这日谢小安代表听松院去观礼,当然,陆昭瑾是不同意的,毕竟他之前说过,不许谢小安再出府。
可是谢小安一直在书房缠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恳求道:“求您了世子爷,就这一次,我保证,就此一次!”
陆昭瑾在作画,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谢小安见状心一狠,泪眼朦胧道:“罢了,我注定要孤苦一生了,父母不慈,好不容易有个知心好友,连她出嫁的日子我都不能去。”
陆昭瑾深吸一口气之后搁下笔擦着手无奈妥协:“行了,去可以,但是要让墨语跟着,观完礼立刻回来。”
谢小安这下开心了,眼里似有星光璀璨,她眉眼弯弯道:“多谢世子爷,世子您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陆昭瑾不屑的冷哼一声,直到谢小安转身出去之后他才低头控制不住的笑意弥漫,衬得那张脸灿若春光。
谢小安打扮得很低调但又不至于丢听松院脸的去了婚宴,可没想到,居然被人盯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竹语嫁的那户人家是普通市井人户,家中做了点小生意,那家人还不错,可架不住谁家都有个别奇葩亲戚。
竹语的夫君称这个亲戚为吴三婶,并不是亲的,只是一个族里的亲戚。
因为吴三婶好挑事又刻薄还眼高于顶,所以竹语夫君家平日并不怎么和她来往。
今日婚宴,没想到吴三婶也来了,然后看上了谢小安,毕竟谢小安气质与众不同,在婚宴上除了新婚夫妇,最显眼的就是她了。
一眼望去在宾客中只看得到她,宴上不断有人打量她,有些未婚的男子则是脸红的想着是否有可能与她缔结良缘。
不过在知道她是听松院最受器重的大丫鬟之后便都不敢上前打扰她,除了个别没有眼力见的,如那个吴三婶。
吴三婶上下打量了谢小安一番,去到谢小安面前直接道:“姑娘可有婚配?”
谢小安淡笑不语。
吴三婶却不管,继续道:“若没有婚配,我家小儿子是城中大酒楼的账房先生,我瞧你还不错,虽然是个丫鬟,配不上我儿子,但看着是个能持家的,也好生养,以后想必能服侍好我儿子。”
谢小安新奇的看向眼前的妇人,不由得感叹,哇,这人的脑回路,还挺神奇!
不等吴三婶说完谢小安便含笑打断:“哦,我没有兴趣,你去找别人吧。”
那吴三婶眉头一皱,正要作就被见着不对赶过来的竹语的婆母李氏一把带了出去,口中道:“小安姑娘,你先玩着,我找孩他三婶有点事。”
谢小安含笑应“好”。
李氏便拉着吴三婶去了一旁,只说厨房有多余的没动过的荤菜,若她想要,可带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