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适渊的挣扎顷刻停止,他的身形不断颤动,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流下,打湿地上的尘土。
简沉停留在白适渊的身前,观察许久,才上前来弯腰盯在他的脸上:
“哟,白师兄,你这是被法器压制了?”
手上的剑显然是简沉在冰境中新得的本命剑,利剑出鞘,剑尖随着简沉的动作不断在白适渊的额心内府处划动。
“还记得吗?那天你就是这么把剑抵在我的脖子上的。师兄,滋味如何呀?哈哈哈哈——”
简沉在狂笑,他太愚蠢了,以为白适渊被法器压制就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忽然,简沉感觉腹部一痛,他不可置信地低头,就见白适渊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来到他的面前,灵力凝于掌上,狠狠地拍向他的腹部。
简沉被这股灵力攻击,打得飞起,撞出去几丈。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只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无法动弹。一息之间,情势反转。
惊恐的眼神落在向他走来的白适渊身上,简沉恐惧之极:“白适渊!你要做什么?”
“不是很简单吗?简师弟。”
他的手握着简沉才拿到不满一个时
辰的本命剑,脱力般垂在身侧,随着白适渊的缓步走来,这把剑在地上划着岩石尘土,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钝刀般在简沉心里,一道道划下,一道道深入。
白适渊整个人都舒展开来,表面上是一贯的从容清雅,面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好像他垂首看着的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子。
但这清雅之下,简沉却感受到了嗜血的杀意。这杀意肆意安然的融入白适渊的神情、肢体,就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轻柔的声音果然在简沉耳边响起,温软却又冰冷:“方才长老说的,你也听到了吧?冰境之中,无人可以谛听。”
唇角微微扬起,白适渊安然道:“也就是说,在这冰境之中,我做什么都无人知晓。”
牙关不由自主的咬紧,舌头僵住,浑身颤动,面皮下的筋肉不断抽搐。
话音落下,简沉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地一声,一道黑影袭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你阻止我?”
戒尺终于在内府飞出,轻易阻止了自己。
重生后,白适渊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
受此刺激,金丹中的魔气不断涌动,白适渊忍住剧痛,只能先费力压制。
时间好像在此时停歇,戒尺在冰境引起的动静也早已停歇,只有一昏一立两个人,以及一把垂在白适渊身前的戒尺。
再一次的,白适渊感受到了戒尺的情绪——痛惜。
魔气在体内冲撞,他点住周身大穴,强自站立,对
着戒尺咧嘴:
“怎么,你居然痛惜简沉?一个为了报复就想杀害同门的人?”
戒尺缓缓凑近,带起的风吹在白适渊脸上,额头的汗珠流进眼睛,他现在无法动用灵气护体,眼睛里激起一股痛意。
这股痛意逼得白适渊闭上眼睛。
就在闭上眼睛的瞬间,他再一次被掀翻在地,而后,臀部一痛,鞭子抽裂衣衫的声音同时响起。
“放肆!!!!!”
此时,怒吼声响彻山脉,无尽的血色胀红了白适渊的脸,他忘记了重生,忘记了魔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毁了这把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