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冷漠的韩进居然也能说出如此关心人的话,还真让李春风感到好奇,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关心人,真让人意外。”
对于此话,韩进只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并没有作答。
李春风继续说道:“我也是于心不忍,可是不这样做,没法把她教好,必须立规矩,这也是对她好。”
韩进微微一笑,道:“你真是个小小夫子。
躺在火堆旁的田溪并没有睡着,这几年的漂泊让她对任何人都产生了警惕的心理,当听到二人对话后,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暖意,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李春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大叔,你为何会认识我爷爷?又为何会答应我爷爷护送和照顾我?”
闻言,韩进沉思片刻,这才讲述起自己以前的那些陈年往事。
十六年前,韩进才十五岁,中州帝国开始动荡,加上北方天灾不断,饿死了许多百姓,许多人流离失所。
韩进的父母和两个姐姐在这期间也被饿死,只剩他一人,当时李剑云外出云游,见到行将饿死的韩进,便把他带到清幽谷,成为其中一名普通弟子。
李剑云亲自教授韩进武功,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收其为弟子,对此韩进心中颇有怨言
,后来他才明白李剑云的良苦用心。
韩进虽然十五岁才习武,但他天赋异禀,习武进度很快,短短几年便超过了同门师兄弟,后来便一直游走于江湖之中,见惯了人性冷漠,再加上李剑云的消失,性情也变得冰冷起来,犹如那冬天屋檐下的冰锥,平时静悄悄的在那里呆着,似乎毫不起眼,一旦有人手贱,想敲落那冰锥,威胁到他的生命,必定化作一道利剑刺破敌人的胸膛。
这么多年韩进以为李剑云已经死了,谁知前几天突然接到李剑云的飞剑传讯,当时他的心中也是十分震惊,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谁知李剑云便这么死了。
说道这里,韩进眼神之中透漏出一丝惆怅,道:“飞剑传讯之上的内容便是让我保护你至及冠,并把你的样貌说了一遍,我这才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你。”
没想到爷爷对自己这般劳苦用心,以后的路都安排妥当,李春风心中十分愧疚。
韩进用手中的树枝拨了拨火堆,问道:“小子,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之中,你该如何改变这世道?”
对于这种问题,对于李春风来说还挺难回答的,只见他挠了挠头,道:“对于改变这世道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毕竟靠我们自身的力量实在太难了,不如先做好自己再说,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韩进长舒一口气,果真是自己想的复
杂了,真的做好自己就行了吗?
“好了,你快点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随后二人便闭上了双眼休息。
三人在路上行走几日,来到一座名叫“天义”的小城,本来李春风不打算在这里停留,谁知田溪这丫头嚷嚷着非要在这里歇歇脚,李春风望着她那一身破烂衣服,是时候该换一身了,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在这里暂时停留。
这天义城还有个别名,名曰“戏城”,只因这里唱戏的天下闻名,故而八成建筑由戏楼组成,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等一些享乐之辈。
他们来到城门前,刚想进城,便被一小吏拦住去路,见这三人衣着褴褛,不像有钱的主,语气便十分嚣张。
“等等,这里不欢迎叫花子,若是识相便速速离去。”
见到这小吏如此狗眼看人低,韩进从未受过这种气,刚想出手教训,谁知被李春风拦了下来,他向田溪使了个眼色,这小丫头立刻心领神会,立刻双手叉腰,对着小吏骂道:“你这狗官,瞧不起谁呢!快让我们进去,否则有你好看。”
“哪来的野丫头口出狂言,老子今天便要教训教训你。”小吏说完便要动手打人。
田溪也不甘示弱,立刻假装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嘴里还假装哀嚎道:“打小孩了,当官的打人小孩了。”
田溪的哀嚎声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投来目光。
见状,小吏心中十分无奈,这哪来的几个瘟神?只好说道:“我可以放你们进去,不过我们这里有规矩,凡是进城者,都要交一钱银子的过路费,否则你们喊破天也别想进去。”
小吏确实没有说谎,因为来此的算是一些达官显贵,对于钱财并不在意,小城当官的为了多赚些钱财,所以立了这个规矩。
李春风当即逃了三钱银子给了小吏,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接过银两,小吏满脸差异,摸着后脑勺不可思议的说道:“叫花子都这么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