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晏年纪小,力气不足以搬动尸体,慧圆便叫他收集周边的枯草木棍,当作燃料。
期间因想起杀死这些流民的罪魁祸首——苏辛,姜海晏寻思着,苏辛虽让他吃了苦,却杀了这些恶徒,亦算帮他出了口气。
他脑筋一转,对着仍在搬运尸体的慧圆道:“慧圆大师,昨日你是因为我,才向那人认输的吧?”
慧圆手中动作不停,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姜海晏不解:“什么意思?”
慧圆解释道:“说是,是须得解你身上的剧毒,便只能靠他,所以才认输;说不是,是我与那人的章法约定,须得我在二十招内,令他失去还手之力。尽管他最终为我所擒,但他并非没有还手之力,至少,还借用剧毒,作用在你身上。我虽有武功,却解不了你身上的剧毒,除非对你不顾、待你毒发身亡,不然终究不履章法规定,只能算是我输啦。”
姜海晏似懂非懂,突然对武功来了很高的兴致,问道:“昨日我在那屋子里,听你们说三局两胜,最后一局,就是让你在多少招数内打败他么?”
“可以这样理解,只是他远比我灵活,所以加以约束,这二十招,不允他避躲。”
怨不得苏辛昨日与慧圆交手时,纵然狼狈不堪,亦是硬接慧圆的招式。
姜海晏忽想起一个细节,奇道:“你那一招‘擒龙手’,他不是躲了么?”
“你倒是记得清楚。”
慧圆对姜海晏的记性颇感惊讶,又解释道:“那是本能反应,何况他躲的精妙,姑且不算。”
姜海晏又手舞足蹈,似乎在学苏辛的动作,一面说道:“后面他朝你这样打过来,你横推过去,他又躲了啊!”
“那是他先出招,见我的‘排山倒海’势大,半途收了招而已,故此,也不算是避。”
姜海晏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接着询问:“那其他还有两局呢?”
“第一局,我与他比的是轻功。”
姜海晏几次听说“轻功”,却始终不解何为轻功,这时问道:“轻功是什么?”
慧圆一怔,换了个通俗的说话予以解释:“就是你追我赶。”
姜海晏茅塞顿开:“哦,这样啊,就是在太阳下山之前、范围不出这个村子,你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他追上了你,就算他赢,对不对?”
慧圆知道他与苏辛的对话都被姜海晏听去,对此不觉吃惊:“不错。”
姜海晏道:“他长得比你高,而且瘦,跑起来,自然比你快。”
“第一局,确实是我输啦。”
姜海晏讲的只是表象,至于具体怎么输的,慧圆却未同他细讲。
姜海晏又问:“第二局呢?”
“第二局比的是暗器。”
“暗器又是什么?”
慧圆解释道:“就是昨日他用来扎你的针。”
“啊!”姜海晏回想起昨日因那根乌针所受的疼痛,不禁大变脸色,显然心有余悸。
“我与他各拿十根乌针,对准一
棵颇远的槐树,看谁打中得更多。”
姜海晏慢慢稳定惊慌的情绪,道:“他打得那么准,难道你比他还厉害?”
比试的技艺,皆是由苏辛选择,他自然不会选慧圆擅长的。
慧圆摇头道:“我不如他。”
“咦?”姜海晏奇道:“三局两胜,既然第一局你输啦,你们还比了第三局,那第二局你自然是赢啦。你既比不过他,又怎么赢了他?”
慧圆笑道:“他说,纵是我打中的数目与他一样,也算是我赢。”
“所以你们都打中了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