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尸骨不会说话,骷髅头上原来是眼窝的地方黑洞如漆,空洞地望向前方,李商很是不爽,自己怎么会和一个死人怄气,便随手一袖拂去,骨架碎裂,却凭空出现一道惨白的刀光!
李商毕竟是李商,直接鱼跃而起,手中多了一支乌金古箫,直接迎着刀光挥去!一声巨响!石桌从中一刀两断,洞穴中无数灰尘击飞,李商挥袖落下,冷笑一声,脸色突然大变
,忙推搡着关飞虎。
“快看!”李商很是激动,指着洞穴上方那一道道刀光,被灰尘一笼,一个诡异的图案浮在洞穴上方。
“啊?”关飞虎被李商晃着,一时间没有理解李商在说什么。
“啊你个头,这是一个心法!跟着刀光走就是这门心法内力的走向!”李商满眼放光,“呆子!快学啊!”
“万一和书本一样,我走火入魔了怎么办?”关飞虎已经被这个尸骨搞怕了,弄出三本让人着魔的书册,还有那死前最后一丝刀意,越想越后怕。
“有我在怕啥?”李商拍拍胸膛。
“你怎不学?”关飞虎脑子转得出奇的快,反问李商。
“我的内功早就定性,你小子根基不深,我能保证,这次绝对不坑你!”李商其实心里也没底,不过好歹过了两关,再设下埋伏,只能说这死者生前该有多大的仇世了。
况且那一刀接下,李商已经估摸着猜出来这尸骨生前是谁!
关飞虎心中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惧怕着李商的淫威,便仔细瞧着空中刀光的走向,默默牢记,便开始原地打坐开始运功。李商见关飞虎已经入定,观察了一会,看来一切还算顺利,总算没有什么幺蛾子在里面,便放心地观察起那具粉身碎骨的尸骨起来。
尸骨上干干净净,什么首饰都没有,李商有点失望,还指望捡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去换钱买酒喝,倒是石椅上刻着一些文字让李商
提起了兴致。
此人笔锋如刀,锋芒毕露,洋洋洒洒写了自己的生平轶事,果然如同李商猜的一样,他就是纵横江湖一甲子的奇人。
沧海一刀。
沧海一刀没有名字,成名之时,年方十八。手握一把黑刀,在秦州闯下不少名声。当时风雷山庄庄主独孤惊云当然不愿意看到有一无名小辈以刀扬名,便与少年大战三天三夜,结果以平局收场,沧海一刀的名声更是大盛,一时无二。独孤惊云留下一句话,从此闭关不出,退隐幽州。
寄万般豪情于天地;唯此子沧海之一刀。
沧海一刀平生只爱弄刀,其他根本毫无兴趣,成名之后,反而从江湖上消失数十载,再出江湖之时,黑刀再也没有出过鞘,但是刀意却莹然于身,无处不在。
没有人知道沧海一刀出世是为了什么,平时根本捉摸不透他的身影,有人说他四海踏歌,有人说他嫉恶如仇,但真正的沧海一刀的刀是为了谁挥,没有人说得明白。
独孤惊云的子孙们也找过沧海一刀比试,也只有前代庄主独孤秋水,号称百年难遇的天才刀客在一座无名山巅与他大战数日。独孤秋水战罢,折刀而去,大笑而归。好事者在数日后,跑上山巅,只见山顶缺了一大块,像是被刀硬生生削断,突兀地横在那边,此山也就被世人称为不周山。
而沧海一刀,从此便没了影踪。
民间有很多关于沧海一刀的豪言壮
举,但李商小时候也就是当演艺听罢,并不在意,毕竟这种活在上一甲子的人物,和自己太过遥远,不过那刀法的失传,倒是有些可惜。
沧海一刀的刀,不是刀,而是一种蛮横霸道的力量,视所有阻碍为草芥,了断世间万物的一刀两断。
间接地,也影响到了李商的性格,我自癫狂一生,独酿沧海一粟。而李商,也成了这个时代,人们口中的传说。李商反而有些欣慰,那一刀的接下,隔了快两个甲子的交手,也不枉此行,都亏那傻小子所赐,回头看去,关飞虎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嘴唇泛白,身体剧烈颤抖不止。李商很是奇怪,出手一探,只觉内力被一下子扯进关飞虎体内,不由神色一紧,端坐在关飞虎身后,双手按在他背后的气穴之上。
关飞虎刚开始修炼者神奇的心法之时,只觉得身体里内力狂涌,不由大喜,果然如同李商所说,是个宝贝。但是运行到一半的时候,内力突然疯狂往气海中流窜,似乎有个黑洞在贪婪吮吸着全身的内力,如同一个没有底的深渊,怎么都填不满!而关飞虎小小年纪,虽说经脉早就打通,内力比同龄人高上不少,再加上李商随手赠与自己的一年修为,但对于黑洞来说,杯水车薪,完全得不到满足!李商一探便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倘若不及时填满,关飞虎迟早会被吸干内力,
力竭而亡!
“这老刀鬼作什么妖!”李商骂道,现在就只能和黑洞抢时机,李商也顾不得自己,将自己醇厚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关飞虎的体内,关飞虎只觉一股暖流涌入身体,运行到气海,就被黑洞吸得一干二净,李商反而被激起了斗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直接跃起,一手撑在关飞虎天灵盖之上,磅礴的内力醍醐灌顶一般悉数传入关飞虎体内!
关飞虎无力地将两方的力量在体内做一个平衡,脑海中浑浑噩噩,却有几缕幻影从黑洞中吐出,关飞虎模糊间辨认出竟是刀法招式,囫囵吞枣般记下后,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李商见灌输的内力已经不再被吸走,也知道这小子身体内的黑洞已经饱和,这才落下,身形一个晃悠,吐出一口浊气,“竟然吸了老娘九年功力,这下亏大发了。”转眼看着昏迷不醒的关飞虎,“也罢,就当这小子的福气,好歹也算自家人,不亏不亏。”
李商吃力地走到一边,没好气地将沧海一刀的尸骨扫落在地,自己坐在那石椅之上,反而觉得一股清凉浸入体内,身体里劳累的内力似乎开始温润,不由大笑起来。
原来这老贼还有这一手,原本是让有缘人坐在石椅之上,日积月累丰富内力之后再去学得那神奇功法,不料因为自己心急,倒是省去了那小子数年的苦练,而对于自己来说,这石椅之于她,可谓是
事半功倍,潜心待上数月,大可平复刚才的劳损。
“原来我就是个工具人。”李商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