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哪个女子的名字里有一个“昭”字。
阿淳哥不提,她就当不知道,不问。
毕竟,阿淳哥一直说,他会娶蕴公主。
她嫉妒那个被阿淳哥放在心上的女子,也嫉妒将来会嫁给阿淳哥的蕴公主。
“裴钰哥,你还没查到那个人是谁吗?”凤澜月抬头,泪眼朦胧的问。
她拜托过裴钰帮她查,裴钰应该很快就能查到的才对。
可裴钰摇了头:“阿淳所接触的女子里,名字或者小字里有‘昭’字,出身还不算差,实在没有这样一个人。”他跟赵雍淳认识这么多年,真正被赵雍淳放在心上的女人就只有三个,一个是澜月,一个是宋蕴,一个便是阿淳的生母。
没理由阿淳还有个放在心上的女子,名字里有“昭”字。
可惜,凤澜月未曾与裴钰说手帕的事,只是拜托他查名字或者小字有一个“昭”字的女子。
不然,裴钰定然会告诉她,那些手帕全都是宋蕴的。
裴钰一时没拦住,凤澜月又灌了一杯酒,她难过的同裴钰道:“裴钰哥,我阿娘要来了,阿淳哥说等我阿娘到了,就要将我送到湖心小筑里。裴钰哥,你能不能,帮我拦一拦我阿娘,让我在阿淳哥身边再多呆几天?”
“府里有地龙,我屋子里很暖和,不比湖心小筑差。你帮帮我好不好?”凤澜月拉着裴钰的衣袖,眼泪汪汪的求道。裴钰对凤澜月一向纵容又心软,宠溺又心疼,凤澜月才落了几滴眼泪,他便捱不住了,张口答应了下来。
“顶多拖上三五日。澜月,看你这般,我实在太心疼,你不该对阿淳动心的。”
说是不该动心。
裴钰却也知道,从小到大的陪伴,守护,心疼,阿淳都是将澜月当过最重要的人,澜月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裴钰自己对着酒壶狠狠灌了两口酒。
一会儿后,赵雍淳回来了,他便借口去安排人盯四平州那边离去。
当夜,裴钰就离开了京都。
他带着人在京都之外,青娘路过之地埋伏,天光刚亮,青娘和几个奴仆以及云阁的护送之人正打这儿经过,突然,裴钰蒙面带着几个手下与其厮杀起来,撸了青娘就跑。待到了安全之地,裴钰才拉下蒙面的面巾,对青娘道:“澜月想跟阿淳多待在一起一些日子,还请青娘心疼心疼她。”
青娘闻言,顿然怒色道:“我此来是有正事,容不得她使这些小性子吵闹!”
“澜月已经很苦了,你这个母亲甚少管过她,不过就是几日而已,权当施舍她,让她开心几天。青娘,真要那般狠心?”
听此,青娘的眉色里微微有了些犹豫,几天而已,倒是不会耽误她的大局。
对于澜月,她的确甚少心疼过,她一直在执念于过往,耿耿于怀。女儿身患寒症,她从未关心,也从未费心去替澜月寻药,也是凤澜月跟在赵雍淳身边,所以她才如此放心。
“那你要安排一个绝佳的安全之地,我失踪的消息传出,会有很多人寻找我。”青娘道,凌厉的眉眼稍稍缓和了些,多添了些温和媚态。“我先去见一个老朋友。”说完,青娘就一人离开了。
梨花酒坊外,青娘敲响了门,月娘刚去看了酒窖里的酒,袖口正挽着,一缕青散下,飘在额前。她过去开门,见到站在门外的青娘,怔愣住许久。
“凤青?”
青娘是个很美的女人。
她与月娘年纪相当,但模样和身段都教月娘要姣好,一双眉眼,凌厉狠辣与媚态同存,肤色白皙。月娘,则是更多一些历经岁月的沧桑韵味,态度平和,似岁月安好。
“你比十多年前老了许多,眼角有了皱纹。”青娘道。
“你倒是没怎么变,还这么美。”月娘侧开身子,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