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便只好先回房里去睡觉,傅红蕊看着,不知为何,心里满是担忧,她身为医毒高手,有种直觉宋蕴的身体出现状况是不寻常的事。
宋蕴刚回房中关上门,赵雍淳就从墙外飞进院子里来,傅红蕊警觉性高,立即出手拦住赵雍淳,与之打斗起来。
“昨日宫中出了些事,我来看看阿蕴。”赵雍淳口吻里满是担心的跟傅红蕊解释。
傅红蕊停下手,她隐隐觉得宋蕴今日的状态必定是与昨日宫中的出事有关。“昨日宫中出了什么事?”傅红蕊问道,“阿蕴已经去休息,你先与我说宫中的事。”
赵雍淳担忧的眼神往宋蕴房间看了一眼,心中已经觉得是出了什么事,他还是冷静的将宫中昨日生的事都与傅红蕊说了一遍。
“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专门冲着阿蕴去的。”傅红蕊疑惑道,她对医毒的了解于常人,从赵雍淳的形容里,她可以肯定那个怪物是被用什么药或者隐秘的方法养成的,看来宫里的皇上已经对宋蕴起了疑心,但为何会用一只怪物来试探宋蕴?
就那怪物的功夫连好几个高手联合起来都不是对手,可见养出来不容易,应该是宋昱敬的一样杀器,不可能轻易面世……
傅红蕊没有再拦赵雍淳,让他去进房间看宋蕴,赵雍淳进了屋子里后,隔着轻薄的水色帷幕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宋蕴,脸上毫无血色,心中闪过一丝心疼,但他没有过去打扰宋蕴,看了她一眼后就退出了屋子,担忧的向傅红蕊询问:“阿蕴她的脸色……”
“她今日一早起来就是那样的脸色,我怀疑可能跟昨日宫中生的事有关。”傅红蕊叹气忧道。
“我去盯着皇宫。”
赵雍淳说完,就立即离开了昭王府。
宋蕴这一觉也只是睡了半个多时辰就醒了,气色只是略微好了一点点,傅红蕊去与她问起宫里生的事,宋蕴将那怪物和自己的思虑都与傅红蕊说了。
“我猜着是与合欢蛊有关,看来我与皇上已经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宋蕴说道。
傅红蕊多几分担心,要检查一下宋蕴受伤的手臂,那道伤口很浅,用的药也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中毒,难道那个怪物出现只是宋昱敬在试探合欢蛊一事?“既然要与皇上为敌了,我们得更加小心才是。”傅红蕊的心没有放下来,从袖口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宋蕴,“研制出来的药丸,我给取名净沉丸,江陵家那些有酣沉之症的男子只要每个月服用一粒便可暂时抑制住酣沉之症的作,无任何副作用,只是不能改变江陵家的诅咒。”
宋蕴接过瓷瓶,道:“即便如此,对于江陵家而言,也算是救命的药丸了。”
江陵家的男子们不用在十多岁或者二十多岁的时候酣沉之症爆,承受不良于行、精神萎靡不振、或是缠绵病奄奄一息到二十五岁,而是身体强壮的活到二十五岁,于江陵家而言是天大的幸事。
若非是酣沉之症的折磨,偌大的江陵家又怎么会蛰伏百年还没有成气候?
“跟江陵家合作是大事,不容出一丁点儿的差错,红蕊师父你和其他几位师父一并前往江陵府,定要跟江陵家成为友好盟友,我们并不意在江山,若是江陵家真有明德之人,我们可以认其为主,辅佐江陵家夺得天下。”宋蕴神色认真严肃的跟傅红蕊说道。
但傅红蕊不放心宋蕴,“皇上对你已经起了疑心,我们在京都势力不足,你留在京都不安全,还是与我们一同前去江陵。”
宋蕴摇头,语气凝重:“即便皇上对我起了疑心,只要还没有撕破脸皮,就会维持着之前虚假的感情,我们就多几天时间的准备,而我一旦去了江陵,就是彻底跟皇上撕破脸皮,更宋氏宗族撕破脸皮,昭王府里还那么多人,难道都离开吗?就算真的带着昭王府所有人都去江陵,我们在江陵家眼里恐怕是丧家之犬,与江陵家的合作里,我们会处处受制于江陵家。”
哪怕宋蕴分析的都是道理,可傅红蕊提醒她:“这样,你会危险,我们这些人的责任是保护你的安全。”
宋蕴浅笑,眉目里是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和大义,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回想前世所受的凌辱,她只想这一世要好好活着,强大自己,对抗宋昱敬,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仍旧很爱惜自己的性命,但她更明白,人活着要信念,不能只是为了自己而活。她有那么大的势力,就应该像父王那样,心怀悲悯,心中有大局。
宋蕴给傅红蕊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地说道:“红蕊师父,父王若是活着一定也会选择跟我一样留在京都,您放心吧,仇人未除,父皇还没有复活,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傅红蕊劝不过宋蕴,只能按照她的安排去办,当日,傅红蕊就和蔺一辰、尚冷泉、管子骥等人离开京都去了江陵府。另外,江寒留在京都,以宋蕴身体染恙为由,住进了昭王府。
修养了两日,宋蕴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异状了,但是她的身体极其虚弱,暗中咳了一次血,旁人没看见,她就暂时瞒着,她自己的医术诊断不出任何问题,江寒的医术更是没有诊出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