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宋昱敬为了这事已经冥思苦想,夜不成眠,始终都想不出什么缘由来,而那两个巫师更是十问九不知。
昭王府里,宋蕴身体恢复得很快,她坐在院子里看书,赵雍淳就抱着剑在她旁边。
突然,她放下手里的书卷,看向赵雍淳,问道:“我听说红衣不见了,裴钰都动用了澜月楼的势力在找她,都没有找到?”
赵雍淳含糊答道:“红衣被裴钰派去完成一个任务,半路上出了点事,之后就失去了踪迹。裴钰为此很担心。”“连澜月楼都打探不红衣的消息?”宋蕴关心问道。
“应该是有人故意隐去了踪迹。”
“那可要我帮忙查一查?”宋蕴问。
赵雍淳看向宋蕴,目光疑惑,想了一会儿,才道:“红衣失踪这事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所为,你去插手,万一惹上麻烦怎么办?澜月楼都打探不到消息,便没有别的人能打探到消息。”
好吧,她的好心被拒绝了。
澜月楼打探不到消息,因为对手是十楼风雨的人。
澜月楼若真有那么本事,怎么可能会对昭王留下的那些势力毫不知情?
“都这么多天了,澜月楼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我看,红衣是凶多吉少。”宋蕴叹了一声,拿了书卷进了屋子里。
赵雍淳的目光深远,渐渐也有了些担心。红衣,毕竟是陪在裴钰身边很多年的人,说是护卫,又何尝不是裴钰很在乎的人。
“我离开一趟!”赵雍淳道,就立即飞跃离开了昭王府。
澜月楼依旧热闹无双,里面可见各种各样的权贵富商,有典雅的丝竹之声,又有明媚的歌乐,有娇媚的舞姿,醉人的美酒。
到了裴钰的包房,赵雍淳推开门,只看到一个抱着酒壶喝得醉生梦死的裴钰,早不见当初那个神采飞扬、潇洒风流又嘴贱的裴钰。
“已经十天了……”
裴钰撇头看了赵雍淳一眼,语气绝望的道,脸上的醉态更是将他的失落担忧尽显无疑。
赵雍淳过去抢下他手里的酒壶,怒气冲他道:“你这样喝醉了,就能找到人吗?在没有任何消息之前,谁也不能确定她已经出事了。”
“是吗?红衣但凡活着,她一定会留下些痕迹让我们去找到她。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留下……阿淳,你知道我这么多天是什么感受吗?”
裴钰醉眼朦胧,他指着自己胸口的地方,语气低低:“我这儿,好空好空……”
“要是知道这次送澜月回九幽会出事,我绝对不会让红衣去。”
赵雍淳默然,那种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感觉,他也有,因为放在那个位置的人不在身边,所以就空了。
他抢过裴钰手里的酒壶,灌了自己一大口的酒,怅然道:“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澜月,原来并不是……”
裴钰闭着眼睛,脑子里满是那个一身红衣,却毫不解风情,总是冷冰冰又倔强的女子,心口一阵的疼。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红衣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只是那抹红色的身影一直都在身边,每次看到那抹明艳的红色,他就很心安,心情总是很好。
原来红衣早就成了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裴钰和赵雍淳两人在澜月楼里喝酒,而红衣和蔺一辰则是在梨花酒坊里,跟着月娘一块酿酒。
月娘教红衣酿百酿梨花醉,蔺一辰坐在一旁看着,一边喝酒,他喝的是状元红。
“红衣,你真有灵性,聪明又懂事,学东西也快。”月娘看着红衣认真酿酒的样子,称赞道。
红衣腼腆的笑了笑,去洗掉手上的酒糟,突然问月娘:“月娘,您当初为何没有收下凤澜月跟您学酿酒?”
月娘也不隐瞒:“蕴公主的意思。”红衣笑道:“蕴公主真棒!就不该收她!”
“你讨厌凤澜月?”月娘也洗了手,拉着红衣在一旁坐下,两人聊起了八卦来。
红衣皱了皱眉,那张冷峻的小脸上写满了厌恶,她点了头:“她总是装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之前有一回,我见到她故意让自己寒毒作,要让少主和赵公子赶回去给她运气治病,那次,少主和赵公子为了救她,都丢了半条命。这次,少主和赵公子要送她去九幽,她表面答应了,表现得善解人意,暗中却传信给云阁门主,在钦州被云阁门主送回少主和赵公子身边。她这个人,自私自利,只想要别人对她好,谁若是没有对她好,她便觉得谁就是坏人……”
说完,红衣仍旧怒气不减。
“那你坚持不回去,就是因为这事?”月娘问道。
红衣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的失落和难过,她道:“我回去了,肯定会忍不住跟少主说出是凤澜月走漏了消息,可少主一定不会信我。护送凤澜月回九幽的事很隐秘,只有少主、赵公子、凤澜月和我知道,所以,他肯定会怀疑走漏消息的那个人是我。”
不敢去面对从小一起长大,更是将她捡回去的少主,对她怀疑,所以,就想藏起来……
月娘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月色,又看了红衣,低头笑了笑,道:“你知道吗?我在等一个人,等了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