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立即吩咐殷南带人去查密道。
同时,昭王府里,江寒看着宋蕴光洁白皙的背上,留下的黑红色手掌印,面色凝重。
“掌上有毒,运行得很快,我先运功帮你把毒逼出来。掌印估计一时半会消除不了。”
“开始吧。”宋蕴脸色苍白道。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吐过一口黑血了。
刚被打中的时候,只觉得后背有些烫,并没有什么大碍,没想到一回到府里,她就觉得如烈火炙烧,痛楚难忍。
好一会儿之后,宋蕴又被逼出一口黑血来,江寒再给她搭脉,觉她体内的余毒已清。正好傅红蕊也过来,递给宋蕴服下一颗药丸,又拿药膏给她后背上那个黑红的掌印上擦了擦,掌印渐渐的消失不见。
“这药只能有效三日,三日后,掌印还会出现。掌印完全消失至少得要一个月。刚刚哑奴传消息来,红缨染坊被大火烧了,那些人都被撤走了。”
虽然解了毒,但宋蕴此时仍旧很虚弱,连喘息都觉得吃力,张了张嘴,目光微闪,有话想要问傅红蕊。
傅红蕊看出她的意思,道:“我已经查出来,他们在染料里放了毒药,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毒。这事不急,等你好点儿再说。”
傅红蕊潜入红缨染坊里,无意间就进入了他们的密道,她在那儿看到一大堆红色粉末,包了一点儿带走,回来后她就去检查过,那红色粉末含有剧毒,但气味与红缨布的染料十分相似,颜色也有些相近,她查了红缨布,红缨布里的确有相同的成分,不过分量很少,不足其万分之一。
红缨染坊的秘密,应该就是红缨布。
宫中。
簪红缨与簪红鑫神色紧张又恭敬的站在宋昱敬跟前,红缨染坊突然被袭,而且来人武功高强,他们只能当机立断烧毁红缨染坊的一切,转移回宫里。
“来人是一男一女,武功都极高,其中那女子身上有茉莉清香,虽然面纱遮脸,但眼睛和身形都与蕴公主十分相似,还有,这是属下与她打斗时,短刃割下的一块她的衣袍料子,这料子只有宋氏一族的人能用。”簪红缨道。
宋昱敬脸色阴沉可怖:“蕴妹习武不过一年,只是会一些拳脚功夫。这些,都是巧合。”
簪红缨又道:“宏鑫在打斗的时候,打了她一掌,血煞掌霸道狠毒,倘若她没死,那血煞掌印至少会在她后背上留下一到两个月之久,到底是不是蕴公主,就看她的背上有没有血煞掌掌印。”
宋昱敬想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心里如同被抓了般瘙痒,即便想相信她仍是当初那个天真单纯、一无所知的宋蕴,但是,这一年多来,他与宋蕴接触甚少,甚至,从昭王过世后,宋蕴就对他的态度疏离了许多。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你们先下去安顿。”宋昱敬对簪红缨和簪红鑫道。
第二日一早,宋蕴大病,还是请了江寒看病的消息传到了宋昱敬耳朵里。
“难道真的是蕴妹?”宋昱敬凝眉深思,对宋蕴的疑心更重了些。
陆如海在旁小声道:“消息说,江寒是昨日晌午去的昭王府,蕴公主是晌午前就病了,并不是在昨夜病的,昨儿晌午后,宣德将军还去看过蕴公主,听江寒说起,蕴公主的确病得很重。”
即便如此,也没能打消宋昱敬对宋蕴的疑心。
“陆如海准备一下,朕去昭王府看蕴妹。”宋昱敬道,只有亲眼见到宋蕴的后背上没有血煞掌,他才能彻底放下疑心。
修养了一夜,宋蕴的身体略微好转,尽管仍旧虚弱不堪,脸色苍白,但至少能说话,能下床,只是浑身乏力,太过用力会扯动心脉,疼如刺骨。
一早,赵雍淳就赶过来看她,他没想到宋蕴伤得竟然如此之重,比他之前两回将宋蕴打得重伤似乎还要重,明明宋蕴此时的功力比先前提升了不止一倍,而昨日的那些人虽然武功高强,但与宋蕴的功力相比,却远不及她,那一掌怎可能会伤她如此?
“我得到消息,皇上已经出宫往昭王府来了,昨夜红缨染坊的事他应当已经知道,你我与他们打斗过,他们很有可能从身形上认出我们,我们同时出现,会引起怀疑,你去北苑那边呆着。”宋蕴道向赵雍淳道。
赵雍淳立即就去了北苑。
一会儿之后,宋昱敬就到了,他见到宋蕴脸色苍白,病态明显,担心不已,关心问道:“蕴妹怎么会突然病重?”
在旁伺候的玉香惶恐答话:“回皇上,公主前日就有些不舒服,前儿睡到昨儿晌午才醒,江公子看过说公主中了暑热,加上体内有些虚寒之气和一些残毒。”
“残毒?”宋昱敬冷眉狐疑看向宋蕴。
玉香道:“江公子说可能是饮食上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此毒在公主体内已经积压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宋昱敬细眯着眼睛,冥思想着一年多前的事,什么人敢在一年多前就给宋蕴下毒?
一直没说话的宋蕴咳嗽了声,虚弱开口:“皇上不用担心阿蕴,若不是江寒说我中毒,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中毒,还以为是普通的生病,只是脑袋晕,热。”
宋昱敬收回了心思,温柔又心疼的眼神落在宋蕴身上:“没事就好。还有,莫乱吃东西。”
顿了顿,宋昱敬又道:“太医开了个药浴方子,对调理身体甚有裨益。药材,朕也让人送来了,蕴妹可去试试。”
“好。”宋蕴点头应下。
陆如海正带着宫人将几包药材送过来,候在门边问道:“蕴公主要现在就准备药浴吗?”
宋蕴还没答话,宋昱敬就道:“蕴妹现在身体虚弱,还是过些天身体好些了再药浴。”
宋蕴疑惑问道:“可是有讲究,现在不能药浴?”宋昱敬道:“倒也没有。”
宋蕴浅笑了笑:“现在泡了药浴,或许身体能好得快些,这病虽说不要命,可病着实在难受。我想早些好。”
说罢,便就吩咐了玉香去准备药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