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云阁是想与卫家结盟,先除掉皇上?”卫子衿也顿露疑色。
这边,姐弟三人对赵雍淳起了疑心,而另一边,卫子尘却对赵雍淳十分信任,并且将他的秘密告诉了赵雍淳。
“我虽被困永夜近一年,日日遭受天雷劈打,受尽折磨困苦,但老天不负,恐怕皇上都没有料到,我居然在永夜里贯通了全身经脉,可令经脉逆转,血液逆行,练成了绝世武功,一身内力浑厚。你看……”
卫子尘说着,握住一个铁球,那铁球在他手里不过刹那,就碎成了铁粉。
他将手里的特粉一甩,特粉坠落之处,都燃起点点星火。
赵雍淳见此骇然,且不说这等内力浑厚到何种地步,就是那些铁粉落地生成的火光,就足以令人震惊,这更像是一种神力。
“没错,我得了神力。我的掌心曾被打入过一颗石头,只要运用内力催动,便能燃火。”卫子尘得意道,如今,他敢自称是天下第一高手。
“说合作吧。”赵雍淳不忘目的,至于永夜里的事,他觉得还是回去问一问宋蕴,“据我所知,卫家在朝中的许多大臣都已经被皇上革职查办,另外支持卫家的商户,也有好几户被山匪打劫,灭了门。”
说道正事,卫子尘脸色沉下来,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得意,他凝重道:“卫家百年基业,这些不过九牛一毛。只可惜我们对于皇上的势力,一无所知。到目前为止,只查到了京都有一家染坊,有可能是皇上的势力,但那家染坊到底为皇上提供什么东西,还不清楚。”
“这点,我去查。”
赵雍淳答应下这事后,就立即离开了卫府,在卫府里,他总有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像是头顶有团团阴云笼罩,三步着团团黑气。
离开卫府之后,赵雍淳就回了昭王府里找宋蕴问卫子尘在永夜的事。
对于此事,宋蕴并没有瞒他,一五一十,毫无半点遗漏,全都告诉了他:“没错,卫子尘在永夜里一年,经脉贯通,武功大有提升,不过,他目前看似如有神力,但实际上,他不会活得太久。皇上将他扔进永夜里,但永夜那种地方,你也经历过,武功再高强,也无法抵挡天雷,可是,皇上又不能让卫子尘死,所以,将他打入永夜之后,就在他的手掌镶嵌了一颗石头进去,那石头会替他承担大部分的天雷之怒,一年时间,天雷让他的全身经脉贯通,内力大有提升,但人体就如同一个载体,一旦能量过大,过载体之后,能量就会爆炸,载体自然就会毁了。在永夜里,他经常被天雷劈打,那股能量会被储存,又释放一部分出去。而今,那股能量只会继续储存得越来越多,不用半年,卫子尘必定自爆而亡。”
“救他出永夜,就等于让他死。”赵雍淳道,宋蕴果然是心狠。宋蕴不以为意:“他不出永夜,顶多三年五载也是死,而且,卫家也会亡。还不如让他出来拼一拼。”
赵雍淳笑了一声,道:“拼过之后,他和卫家的结局仍是灭亡。阿蕴,我觉你好狠心。”
宋蕴冷笑:“不及你一半。云阁少主,十二岁,参与云阁百里挑一的战斗,与一群十到十五岁的少年打斗,一个月后,一百个人里,只有你一人活着出来。都是在刀口和乱世里生存的人,良善的人,会死。”
“不管你良善,还是狠心,我都喜欢。”赵雍淳道。
宋蕴一巴掌就朝他甩去,他的脸上,生生的挨了她一巴掌,将他的人皮面具都打了下来,一张俊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他摸摸脸,咬牙道:“下手真狠。”
带好人皮面具,问道:“不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阿蕴,你不是养在深闺的天真少女吗?皇上对你宠之又宠,几乎是视若掌中宝,你为何想要除掉他?”
“对,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什么都不告诉你!”宋蕴起身,往屋子里去,一进门就把门给关上。
赵雍淳又想起一事来,想问宋蕴,跑过去拍门,直接在外面就问:“我在卫府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被压得心口沉闷,还感觉到卫府被一股阴森森的黑雾笼罩。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诅咒。百年诅咒。”宋蕴在屋子里说道。
这事,前世宋昱敬跟她说过,今生,也在父王留下的东西里看到过。
百年前,卫家、宋家、江陵家、神机阁的祖辈曾前往古兰国,从古兰国带回一些秘宝,其中一样,便是幽蓝,同时卫家、宋家、江陵家,都被诅咒缠身。
江陵家的男子,都活不过二十五岁,且生来体弱多病。
宋家的诅咒,前世宋昱敬没有跟她说起过,今生父王留下的东西里也没有记载,至于卫家,更加奇怪,百年来都是安好无事,像是不曾被下过诅咒一样。
而今,黑气环绕,应该是诅咒将要来临。
赵雍淳只觉如同绕进一团迷雾里,不过,卫家诅咒不诅咒的事,跟他没关系,他解了惑后,就立即去澜月楼找裴钰,让裴钰调查卫子尘说的那家染坊。
裴钰翻了澜月楼有关红缨染坊的记录。
“你自己看,”裴钰将记录递给赵雍淳,一边道:“红缨染坊专门出红缨布,有记载一年前曾有一位公公经过红缨染坊,在红缨染坊买了一匹红缨布,之后就再无记录。小本生意,红缨布虽然颜色鲜丽,但色彩过于张扬,多是卖给青楼女子做衣服。一般富贵人家并不用红缨布。”
“看来,我得今夜去探一探红缨染坊。”找不到有用的讯息,赵雍淳把册子合上,扔给裴钰。
裴钰担忧问:“要不要,我随你一同去?”
赵雍淳摇头:“不必,人去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天色一黑,赵雍淳就换了一身夜行衣往红缨染坊而去。
红缨染坊在京郊,地处偏僻,旁边有一个小湖,工人染布漂洗一般都是在那个湖里,故而,湖水的颜色芬芳多彩,还散着染料的气味。
夜里工人们都歇下,赵雍淳在一处树丛后面影去身形,仔细盯着红缨染坊里的风吹草动。
不过,所有的灯都熄灭后,连半点声音都没有,他正想过去探查一番,才觉,周围居然有不少机关暗哨,只要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