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宋昱衍高兴问道,欣喜不已。
宋蕴点了头:“官府出面,给每户人家放生石灰和米醋,撒在家中,生石灰可驱赶老鼠,又有一定作用预防鼠疫,预防鼠疫传播,还得烧醋,此次所需的生石灰和米醋量其大,未免其他商户借此机会牟暴利,坐地起价,昭王府的铺子正好有卖生石灰和米醋,将以低于市价卖给官府。”
原本很严肃的气氛,听宋蕴这番话说完后,宋昱衍噗嗤笑了声:“阿蕴,你说的生石灰米醋真的有用?还是想借此比小财?”
“当然有用,这些是以免更多的人染上疫病,清除鼠患,我还有道方子,我会将这方子写出来,熬出的药汁往老鼠身上一泼,老鼠必死无疑。当然,这药材还得在我的铺子里买。”昭王府也有药材铺子。
既然宋昱敬想尽了办法打压昭王府在外的生意,那她总得想办法找补回来,庐陵鼠疫,朝廷必定是要拨下六七十万两银子来,这六七十万两怎么也得有一大半落在她的口袋里了。
从她进庐陵城,知道庐陵城有鼠患,就立即去查了治理鼠患和鼠疫的方子,并在这两日里从各地低价大量买了生石灰和米醋,和药材。
宋蕴当即就将方子写给了宋昱衍,附耳跟他说:“不许透露退鼠疫的方子从我这儿来的。”
宋昱衍只疑惑的看了宋蕴一眼,没说什么,点了头。
宋蕴这才甜甜的一笑,离开了郡王府。
寒潭。
宋蕴看着那寒潭青绿的水,倒影着周围的树影,甚是一番美景,此时已是快到六月的天气,炎热酷暑,而寒潭周围却有一股沁人的凉意。若是这潭水是因为池底长了一朵幽蓝而使得潭水阴寒刺骨,变成了寒潭。可宋昱衍已经将池底的那棵幽蓝拔掉,而这儿仍旧是寒潭。
“会不会是幽蓝虽然已经被拔除,但这儿的寒气还未完全散尽?”宋蕴开口问赵雍淳。
赵雍淳细眯着眼睛,狭长的眸子透露着认真和殷切热烈,好似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在面前。
“不会,寒潭下面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这里有暗河通往皇陵,我下去看看。”赵雍淳说完,便就要往寒潭跳下去。
“潭水冰寒刺骨……”宋蕴正要阻止,哪里还见他的身影,他已经灵活的跳进了寒潭里。
宋蕴只能在外面焦心的等着,阿淳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赵雍淳越往下游,寒潭底下就越冰寒刺骨,他很清楚那是幽蓝所散出的至寒之毒,也是亏得他早先就吃过各种解毒药丸,身体强健,又运功抵挡着,寒毒还不至于侵蚀到他的五脏六腑。
到了寒潭底下,他查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幽蓝,不过,他没有立即上岸,而是往通往皇陵的那条暗河游去,幽蓝既然是从皇陵冲出来的,那么真正的秘密应该在皇陵里。
越往里游,那种冰寒刺骨的感觉越甚,赵雍淳已经嘴唇紫,冷得几乎麻木,唯有心脏还有几分热度,他连真气都提不上来,更别说运功抵挡寒毒侵蚀,再往里游,他定会被寒毒侵蚀而死。
但秘密就在眼前,他不想半途而废,只得一鼓作气往里去。
……
宋蕴在岸上等了许久,天色都渐渐的黑了,也没有见到赵雍淳上来,连寒潭水面上都不曾有半点涟漪。她越来越心急,对着寒潭大声喊的:“阿淳,你听得到吗?”“阿淳!”
宋蕴许久都见不到他,叫他,又没人应,心里急慌了,怕赵雍淳真在寒潭底下死了,她也顾不得许多,便要脱鞋子下寒潭去找赵雍淳,教才踩进寒潭里,那刺骨的寒意袭来,冷得她瑟瑟抖,但她还是咬牙往水里游去。
她没有武功,又是娇弱女子,还没到寒潭深处,就已经小脸惨白,嘴唇紫,一点点力气都使不上,若不是靠着一点点信念撑着,她早就晕了过去。
潭水的漩涡中,卷出一具身体,宋蕴定睛一看,现是赵雍淳,便赶紧游过去抱赵雍淳的身体,一路往上游,好不容易才将赵雍淳拖出寒潭。
赵雍淳已经昏迷至深,嘴唇紫得黑,他的身体还冰冷得如同冰块一样,恐怕他已经寒毒入体。宋蕴没犹豫,立即倒出一颗解毒丸给赵雍淳服下,然后自己也服下一颗。等了好一会儿,赵雍淳才悠悠转醒,宋蕴悬着的心总算是才落下来,这解毒药丸对治寒毒有没有用,她也不清楚,看赵雍淳醒来,应该是有用。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寒毒清了吗?”宋蕴关心的问赵雍淳,她从服下解毒药丸后,身上的寒意被驱散,身体也好了许多。
赵雍淳坐起来,运功一番,察觉体内寒毒已经清除干净,朝宋蕴点了下头,道:“我没事了。”
宋蕴看他脸色好转,才问:“你在寒潭生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她很清楚赵雍淳的功夫绝对在宋昱衍之上,宋昱衍能够在寒潭底下摘了幽蓝又平安回来,赵雍淳却昏迷了,深中寒毒,那寒潭底下肯定生了什么,或者有更大的变化。
赵雍淳摇头:“什么都没现。”他就快要接近皇陵了,最后却实在撑不住,昏迷了过去,之后就被寒潭底下的暗涌卷了出来。也幸亏是宋蕴下了寒潭将他救出来,否则,他这回真的就死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府吧,玉香该担心了。”宋蕴扶着赵雍淳站起来,她和赵雍淳是单独出来查寒潭的,宋昱衍利用她来迷惑宋昱敬,宋昱敬必定也会猜到她查寒潭是被利用,只是当个表面人,背后干事情的还是宋昱衍的人,而她,便要借此迷惑宋昱敬,她要真的查幽蓝的事情。
之前她阻拦赵雍淳去查宫里的事,是不想让赵雍淳被宋昱敬盯上,却不代表她不想查到宋昱敬的一些事。
他们刚到街上,就遇上宋昱衍带着一队人马急慌慌的样子,看到他们,便就又担心又高兴,“阿蕴你去哪儿了?”
“阿衍哥,你带这么多人是生什么大事了吗?”宋蕴紧张的问道,刚松的弦,又紧绷起来。
宋昱衍急道:“你深夜未归,我担心你出事,就带着人到处找你。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我们去探了寒潭。”宋蕴平静道。
宋昱衍这才觉宋蕴和赵雍淳两人的衣裳都是湿的。
“你真是胡闹!”他担心责备了一句,赶紧的护送两人回了府上。
等宋蕴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宋昱衍才问:“你们可有在寒潭现什么?”
赵雍淳如实的回答:“寒潭下面有一条暗河,越往暗河深处去,寒意越甚,那处水潭之所以变成寒潭,应该与那条暗河有关系。或许以前的时候,暗河并不从那处潭水经过,但后来生了些事情,才致使暗河通向那处潭水。”
皇陵离那处水潭不远,而近来生的改变,便是几个月前的皇陵塌方。“在寒潭不远,是皇陵,前不久,皇陵塌方,此事,不必再查了。”宋昱衍凝想了许久后道。
宋蕴今夜晚归,宋昱衍那时很担心会不会有人对宋蕴不利,他不想将宋蕴牵扯进来,不然,宋蕴若出什么意外,母妃定要怪罪于他。
“阿蕴,我知道你将铺子的事都打理好了,治理鼠患又让你赚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你在庐陵着实没事了,明日一早就回京都吧。”宋昱衍道,余下的事情,他会自己面对,庐陵已成是非之地,还是让宋蕴早些回京都的好。
虽然京都更复杂,但没有人会将她牵扯到那些权势斗争里去。
“那阿衍哥你怎么办?”宋蕴担心问道。
“我会处理。”他无奈笑道,示意宋蕴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