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夸我聪明、伶俐,有酿酒的慧根。”
“那以后,日日能喝澜月酿出的酒,可是人生一大幸事!”赵雍淳也十分高兴,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凤澜月的头,替她拿走头上沾的一片花瓣。动作神色温柔至极。
宋蕴心里像是吃了只苍蝇那般难受又恶心。
想想昭王府酒窖里装满的百酿梨花醉,她还想着将那些酒送给赵雍淳。
“恐怕你们要失望,月娘此后不会酿百酿梨花醉了。”宋蕴突然开口,她就是要打破他们之间的温馨,他们刺痛了她的眼。
凤澜月眼底露出些失望和落寞,阿淳哥最喜欢喝的是百酿梨花醉。
“没事,只要是你酿出来的酒,我都喜欢。”赵雍淳看出凤澜月的情绪低落,抬手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他并没有喜欢喝梨花醉,只是那几日想喝酒,喝的还正是裴钰的百酿梨花醉。
“是吗?”凤澜月立即又高兴起来,眼睛里带着光,欢喜的看着赵雍淳。
“嗯。”赵雍淳点头。
宋蕴气得咬唇,哼了一声,就掉头走了。
脑子里全是赵雍淳满是温柔爱意的注视凤澜月的样子,他对凤澜月的宠溺、对凤澜月的温柔、轻声细语……宋蕴越想越气。
当日用了晚膳后,就去了梨花酒坊里找月娘,让月娘拒绝教凤澜月酿酒。月娘是昭王暗仆之一,虽说昭王已死,宋蕴此时并不是她的新主人,但在新主人出现之前,他们的职责还是保护昭王府和宋蕴,对于宋蕴提出的这一点点小要求,她立即就答应了。
本来,也是裴钰拜托了,她才答应收下凤澜月在梨花酒坊里帮忙。
赵雍淳看宋蕴悄悄离开王府,便暗中跟着她,以免她遇到什么不测,好保护她。却不想亲眼看到宋蕴让月娘拒绝教凤澜月酿酒。
“蕴公主有权有势,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澜月不过是想酿酒而已,你却要暗中破坏她这一点点小愿望!”赵雍淳失望道,眼神中满是愤怒,尤其是宋蕴做出这样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阿淳,我这人霸道得很,既然你说你要娶我,我便看不得你与任何女子关系太过亲密,你与凤澜月也得保持距离,不管你心里眼里,除了我之外,不能有任何别的女子!”宋蕴将藏在心里的委屈,愤怒的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他那么在乎凤澜月,怎么可能会舍得就此跟凤澜月断了关系,宋蕴这般说,无非是想让自己下定拒绝他的决心而已。
赵雍淳愤怒、鄙夷又责备的复杂神色看了宋蕴好一会儿,才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宋蕴瞪着一双眼睛,原先总是怕惹怒了阿淳,阿淳以后就不保护她,不庇佑她了,她会落在宋昱敬的手里
如今,她不想忍着。
她心里难受,像是有虫子咬着一样难受。
“澜月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与她的感情也绝非其他人可比,这世上,只要澜月想要的东西,我就是舍弃一切都会拿去给她,哪怕是我的性命……”赵雍淳是想解释,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凤澜月对他而言很重要,希望宋蕴不要那么的排斥凤澜月,不要将他推入两难之地。
在宋蕴和凤澜月之间做选择,于他而言,很难,很难。
可宋蕴听来,却觉得可笑。
她大笑了几声后,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坚毅,道:“阿淳,哪怕你参军后回来成了将军,我也不会嫁给你,我不需要你负责,也一点都不想嫁给你。”
说完,她就转身跑了,转身的那一刻,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心里有多伤心难过,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阿淳。
她那般缠着他,跟他好,只是想以后他能够庇佑她,帮她报仇,帮她杀了宋昱敬而已。
“阿蕴!”赵雍淳反应过来要去追她,却被突然出现的人挡住了去路。
“少主,主上有信。”赵常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赵雍淳,并道:“裴玉卿今日进宫了,想必会给宫中那位皇上指点迷津。”
赵雍淳打开信,就着月光粗略的看了一遍。
信中交代的还是昭王府的事,让他借机查到昭王府的那批秘宝在哪儿,并且查出昭王府的秘密。
“我知道了,二叔,你我相处多年,我一直都将你当做亲人,我要参军的事,希望你能在他面前帮我说话,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一件事,是为了我自己真正要做的事。”赵雍淳恳切的看向赵常杰。
如果,他们都出手拦他,到了参军的那一日,他肯定走不了。
刚刚宋蕴说不嫁给他,他那一刻,心里很慌。所以他更不能失去参军的资格,否则,他的身份就一直配不上她,就真的毫无可能娶她了。
赵常杰沉默了许久,看着赵雍淳,其实他也只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想想这些年来,他所经历的那些事,所承受的压力,本不该是他那个年纪承受的。
赵雍淳说的对,他所做的那些事,并不是都是为了自己,甚至是被逼着去做的。
“好,我试着劝一劝。”赵常杰答应下来。
“多谢二叔。”萧赫旻说完就赶紧去追宋蕴。
凌霄宫里,宋昱敬静默的看着殿中的裴玉卿算卦,裴玉卿一身灰色长袍,身形偏瘦,身量较高,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甚有飘逸潇洒之姿,模样与裴钰有三分相似。
突然,裴玉卿睁开眼睛。
宋昱敬忙问道:“裴先生,可算出什么?”
裴玉卿徐徐道来:“诸事不宜,多行必有失,皇上近半年来最好不要做一些诡异多疑之事,定要当好贤明君主,莫叫小人拿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