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慎回去就给昌州写信,写刚刚经历过的遭遇战,写大王胆子多大力气多大,写幽州形势多严峻。还写大王年纪太小无法无天,总结就是他这个兄长必须在幽州盯着大王,他暂时不回去了。
其实他很心疼大王小小年纪被扔在群狼环伺的边境,有事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身边除了属下还是属下,他不止一次撞到大王和白泽和维尼讲话。
他在昌州屁大的事都找兄长,缺银子、想出去玩或者想换把刀都找兄长,找他娘。所以看到大王自言自语和维尼那傻子商量事情他特别难受,总会想起他姑姑。
他姑姑要是还在大王也有个诉苦写信的人,将来还能接来当王太后,总算有个奔头。
现在表弟太孤独了,他不能走。
写完自觉自己真是个好兄长,不提昌州收到他的信更愁了,不靠谱乘以二的时候往往杀伤力更大。
但这会儿昌州刚收到他的第一封信,只写了他不回家过年了,要在幽州待到过了年再返回。家里倒是没什么反应,殿下没事就好,至于他们家的闲人,能陪陪刚离开家北上的殿下挺好的。
等收到第二封,魏亭侯淡定不了了,把两个大杀器扔北边,老头睡觉都睡不安稳了,这是后话。
。
第二天的前廷小朝会,气氛空前的低迷。
开始一项项处理善后事宜。
先张图回报说关在牢里的俘虏上了刑后透露他们来自辽东鲜卑,他们部落的聚居地是离幽州最近的,此次行动王庭那边不知道,本来准备两千轻骑搞个突然袭击,抢了幽王府和朱雀大街就返回,没准备惊动上谷关。
至于大王怎么提前知道的,这就是未解之谜了,同僚们说什么的都有,他都不敢细想。
大王摸摸白泽的独角,淡定道:“王庭之前不知道,现在或者明后天肯定就知道了。折了两千人,他们能甘心吗?本王折了不到两百人,本王都不甘心。”
众人都纷纷劝说大王得开始防备鲜卑报复了。
“薛相,先派人给上谷关送信,总得通知东都侯一声,让他们多注意一下可怜的幽州吧。”
薛相:“臣会亲自写封信。”大王原话得改改。
第二个事就是年后幽州卫会正式成立,而幽王的亲卫营也要补充人数,大王试探问一下上一年财政有结余给他养兵吗?
下面百官安静如鸡。
大王一拍桌子,“那牺牲士兵的抚恤你们准备怎么办?”
张图说他已经提交了申请,计司说有点困难要再议。
大王一看数额,抠抠搜搜的,就这都困难?
“本王的钱呢?”不会花一两都要动他私库吧?大王又想拍桌子了。
命苦!别人都是封地养着大王,到他这是养着封地是吧!
负责计司的周郎官出列给他算了笔账,大王既要预留出春天买马铃薯种子、红薯种子的银子,还要预留出买新麦种的;新成立的幽州卫要俸银、要定制衣裳;亲卫营早早递了条子要补充武器,好在亲卫营这些人马目前嘴里吃的是大王自己掏的,要不然计司分分钟关门大吉。
大王抹抹额头快要冒出的汗,“……知道了。先议下一个。”
回去大王就挥毫给他父皇写了新的哭穷作品:
父皇啊,你怎么给儿子挑的封地啊,这幽州可太危险了!
北边的辽东鲜卑他们除夕夜南下了,骑兵弯刀两千多人,对着幽王府的大门就是一顿砍,儿子吓得到现在还吃不下饭,又瘦了!
多亏儿子运气好得到一剑客相助,那敌军领武艺平平怕死先逃了,儿子才捡回一条命,但亲卫营没了好多人呐!父皇啊,计司跟我说不能给牺牲的将士抚恤银子,因为没有钱。
这样的话,下次鲜卑又南下的时候还有人管我吗?父皇儿子好害怕啊~人没了,钱也没有。胡人也死了不少,他们要是再回来报仇儿子可怎么办啊?
儿子死在幽州不要紧,可儿子是父皇亲儿子,父皇亲封的幽王,父皇面子岂不是不好看?儿子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