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嫁给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尽管……
“季同志。”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
季萱清扭头看去。
就见自己的丈夫闻惟青一身军装站在犬舍外,两杠一星的肩章熠熠生辉。
不管多少次,只要看见这张清冷英俊的面孔,季萱清都会心跳加速。
尽管那声“季同志”和他眼中的疏离,会像一盆冷水兜头泼来,让她心底发冷。
周围,有好事的队友起哄。
“季训导员,这不是咱们军区最俊的闻营长吗?他怎么来找你,你们该不是处对象了吧?”
季萱清笑了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他……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哥哥。”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可结婚五年,除了证婚的首长,和她的哥哥季铭修,没人知道她和闻惟青是夫妻。
说着,季萱清掩去心头涩意,快步走向闻惟青:“好了,我们走吧。”
闻惟青淡淡看了她一眼:“明知道是什么日子,就不要每次都拖沓。”
说完,他漠然转过身,快步向前。
季萱清的心尖一刺,难以言喻的疼从胸腔翻涌上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妹妹季言琦的忌日。
四年前的今天,她在老屋河边不慎落水,妹妹季言琦为了救她被河水冲走了……
每次想到那一天的情景,季萱清的心就撕裂般的痛。
她总是会想,要是那天没去河边,要是她能再努力一点拉住季言琦,是不是妹妹就不会离开他们。
这样,她的生日不会成为不能提的禁忌,闻惟青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他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的地步……
季萱清抠紧了掌心:“下次我一定早点。”
可闻惟青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脚步越走越快。
季萱清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肩背,舌根一阵发苦。
一个小时后,秋源村季家老屋河边。
因为季言琦的遗体没有找到,他们就在河边不远处给她立了个衣冠冢。
闻惟青和季萱清到的时候,大哥季铭修正在坟前烧纸。
同样的一身军装,同样的两杠一星。
见到来人,季铭修对闻惟青点了点头:“来了。”
目光没有丝毫分给季萱清。
季萱清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鼓起勇气喊了声:“哥。”
季铭修却直接略过她,低下头继续烧纸:“要是言琦还活着,现在应该也上完大学了。”
季萱清僵在原地,手脚都发凉。
自从妹妹死后,那个在爹妈墓前发誓会永远照顾她的哥哥,也只当她是隐形人了。
季萱清垂下眸,默默走到季言琦的坟前跪下,拿过一叠纸钱烧起来。
她看着墓碑,悔恨烧红了眼圈:“对不起,言琦……”
她刚开口,季铭修就像听不下去似的,将一把纸钱丢进火中,站起身走到一旁。
季萱清呼吸一滞,剩下的话像铁一样哽得喉间发疼。
沉默地烧完纸,季萱清刚站起身,忽然听到一道有些陌生的女声传来。
“姐,大哥!惟青哥!”
三人齐齐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牵着孩子的妇女满怀期望地看着她们——
赫然是当年死不见尸的季言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