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幽冷,却十分骇人,“告诉冬梨,若她敢露出破绽,我定会把她抽筋扒皮。”
冬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姑娘聪慧,要不……要不姑娘还是把冬梨要回来吧?如果姑娘猜测属实,奴婢实在担心她……”
谢流萤眯起眸子,
“现在要不得了,你们都是我的心腹,长姐将冬梨从我身边带走,是震慑,也是试探,如果我不明真相倒也罢了,
如果我知道,她手握人证,随时都能揭开换子丑事,她在要挟我,逼我安分守己。”
还有一件事谢流萤看向自己的腿,眼神幽暗许多。
那场事故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谢流萤一时拿捏不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善罢甘休。
她现在会蛰伏,但是绝不会咽下这口气,谢锦姩,你敢算计我,等着瞧!
……
冬枣出来的时候,腿一软瘫在地上,浑身软成一团,她手脚并用才爬了起来,依在门槛上半晌缓不过来,
她太害怕了,害怕二姑娘现她已经叛主。
冬枣泪水涟涟,对不住二姑娘,她和冬梨都是忠诚的,要不然以前也不会替她瞒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们想活,也想全家都能活。
在谢家能做主的人是大姑娘,她们不敢和她作对。
……
庆王府。
金阳璀璨,流云缓动,绿意盎然的一排杨树出簌簌风声,凉爽细风吹起少年凌乱的丝。
唐聿野正在院中舞枪,一杆红缨长枪在他手里犹如灵活蛟龙,寒芒毕现。
“三爷,王妃来了。”阿禄毕恭毕敬道。
唐聿野单手转枪收于身侧,动作潇洒利落,他的身材修长,腰部瘦窄有力,结实的胸膛微微露出,浑身薄汗。
只见庆王妃款款而来,她只带了一个红霞嬷嬷。
“母亲怎么来了?”
唐聿野随手将长枪扔给阿禄,用巾帕胡乱擦了擦汗。
庆王妃慢悠悠道:
“怎么,你不欢迎我?我来当然是有话跟你说。”
“母亲说笑了。”
庆王妃递来一张请柬,“这是谢家刚送来的,说是二房要过继养子,你父亲说反正你在家闲着无事,不如一同前去。”
唐聿野接过请柬一看,这么娟秀的字迹,是她亲自写的没错了。
“二房要过继谁为养子?”
“回三爷,好像是大房的三子,叫谢胜的。”红霞嬷嬷说。
唐聿野挑眉,“谢胜?”
她一番辗转算计,用伯爵府掩人耳目,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过继谢胜?
唐聿野合上请柬,眸光微转,若有所思。
见他出神,庆王妃说:“聿哥儿,你在想什么?你若不想去,我便寻个理由应付你父亲。”
“我去,此番喜事,自然要登门祝贺。”唐聿野说。
庆王妃微怔,聿哥儿向来不喜热闹,今日怎么答应得如此痛快?
“母亲还有事吗?”唐聿野没有将请柬归还的意思。
庆王妃想起了谭情儿,缓声说:
“确实还有一事,聿哥儿,上次你不是说让我把情儿嫁出去吗?我细细想过了,她的身份确实配不上你,但若是做妾的话……”
唐聿野深深皱眉,声音陡然提高,
“母亲要让她给我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