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四妹过继,还是得看她的意思,四妹自己选吧,我们就不掺和了。”
刁氏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慕容氏一个庶女,还敢不给老太君面子吗?
气氛一瞬间紧绷起来。
慕容氏左右为难,她哪敢说自己哪个都不想过继?
她下意识看向谢锦姩,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这是最后的节骨眼儿了,锦姩说的到底准是不准?
这时,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关于过继一事,老身有话要说。”
慕容氏猛地看向老夫人,比起慕容氏,谢锦姩就淡定许多,家中设了重宴,老夫人和大房出席陪客是理所应当。
如果老夫人出面拒绝最好,如果她真的放弃了,谢锦姩也有法子过继谢胜,只是那法子太迂回。
恐怕得和伯爵府起些龃龉,跟那位老太君对上,只是这么做的损伤太大了。
谢锦姩还是寄希望于老夫人,祖母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这是她最后的机会,换做谢锦姩也会搏一搏的。
老夫人环视众人,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辛苦两位夫人奔波一趟,来者即是客,我们谢家永远向伯爵府敞开大门,但是老身要向两位道个不是,因为云湘不能过继你们的儿子。”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摸不清是什么情况了。
刁氏立时有些恼了,啪地一下把筷子放下,
“四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余氏也糊里糊涂的,问慕容氏,
“四妹,老夫人不知道你要从伯爵府过继儿子吗?”
慕容氏面上却是十分为难,低声说:
“母亲,不是早就说好的吗?你为何要在这场合为难儿媳?”
老夫人的面色冷了下来,
“前两天梦见老头子,他告诉我老祖先传了话,一定要让你过继谢家族人,这是老头子的托梦的话,很快,也就是我的遗愿!”
遗愿?这是要以死相逼吗,慕容氏吓了一跳,忘了该怎么接话。
谢锦姩眉头一皱,
“祖母,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母亲早就说了要过继娘家侄子,您不是也说过不想因为过继一事再争执,免得伤了和气吗?”
闻言,老夫人的情绪更加激动,
“和气?你们要从伯爵府过继,人都带来了,还谈什么和气?今天老身把话放这,伯爵府的男丁想进门也行,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老夫人知道这些话会把伯爵府得罪死了,可是她不能不说,这两个夫人出身高贵,说话不容有二,尤其是那刁氏更加强势,
如果自己怯了、弱了,那谢家的将来就完了!
她沉寂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搅和了慕容氏的筵席,最好闹得不欢而散,
像伯爵府这样的门户最要脸面,到时候就算慕容氏再想从娘家过继,伯爵府也绝对不会同意了。
老夫人是彻底豁了出去,所以这些话说得毫不犹豫,她一个半截入土的人了,还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她更不在乎得罪伯爵府这位大亲家,得罪就得罪了,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伯爵府还能对付她这个老太婆不成?谁让他们贪婪在先,瞎掺和谢家的事。
她只在乎谢家未来的继承人是不是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