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萤微眯了眯眸子,眼底幽暗万分,他不想来二房?真的还是装的?
谢胜平静地说:“既然是婶娘过继儿子,那她肯定选自己喜欢的,旁人如何能左右?”
这话谢昌也不爱听了,
“别胡说!二房继子至关重要,那可是未来谢家家业的继承人,岂能让个外人来继承?”
老夫人也点头,“胜哥儿,你和衍哥儿是谢家唯二的男丁,谢家的未来就在你们兄弟俩的肩膀上,所以家业也得由你们来继承,
如果你能去二房,务必要记得父母恩!还要帮扶你弟弟,你们是骨肉至亲,知道吗?”
谢胜迟疑一瞬,只好应了声,他再说一句旁的,恐怕父亲立时就要骂了。
老夫人又看向谢流萤,“萤姐儿,你是个乖孩子,回去也劝劝你母亲,可别跟你姐学坏了。”
谢流萤佯装懵懂,
“我不懂这些,家里一向都是长姐做主,母亲也只听长姐的,流萤只能尽力劝劝,但是也不敢惹母亲不高兴的……”
她全都推到谢锦姩身上去。
刘惠兰幽幽地泼了句冷水,
“二房可不一定要胜哥儿呢,母亲这话说得太早了,等真过继了再说吧!”
谢胜是在她名下没错,可她就是见不得慕容氏母子相聚,她凭什么事事圆满?
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她也愁这个呢,如果二房连胜哥儿都不要,那该怎么办?
慕容氏真要把她往死里逼吗?
谢流萤眼睛微转,笑盈盈道:
“三弟弟,难得你有空,咱们一道走吧?我还想让你教我下围棋呢!”
“好。”谢胜的眼眸温和。
他起身告辞,和谢流萤一道出去。
谢流萤回看了一眼刘惠兰,二人的视线瞬间交汇,刘惠兰咕咚咽了声口水,由于太过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
柳姨娘那贱货就在园子里晒太阳,如果谢胜‘不小心’把她推进湖里,她肚子里的那坨烂肉就没有了,谢胜也会受重罚,更别提去二房的事。
这计策可谓是一箭双雕,多亏她有个聪明伶俐的萤姐儿!
刘惠兰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只等好消息传来了。
……
“三弟弟,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和你争谁年纪大一些,你说你要当哥哥,我说我要当姐姐,咱们俩还扭在一块打架呢,还是我母亲拽开的。”
谢流萤的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笑出了浅浅的梨涡。
他们是同一天、同一晚出生,从小就为那一个称呼争。
谢胜听到谢流萤说起小时候的趣事,顿时觉得亲切了不少,
“小时候幼稚,最终还是被争过你,也不知哪来的气性,就是不肯喊你一声姐姐,现在再喊竟觉得有些别扭,也张不开嘴了。”
他摇头笑了。
谢流萤嗔他,“还说呢,自你去求学,就一直在外头的书院住,一年回不来几趟,咱们都生疏了,你这几日必须陪我下棋,看看我的棋艺比小时候进步了没?”
谢胜爽快地答应了,“那好,我们在哪下棋?”
在他的印象中,谢流萤自小就是天真可爱、善解人意,他并不对她设防。
谢流萤眉宇之间透着狡猾之色,
“去园子里吧,湖边新修了个凉亭,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