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只会哭了。
骂完谢衍,谢流萤便看向谢锦姩,提议道:
“长姐,黄嬷嬷是伯爵府的人,不好出面,要不还是我把这小混账带回去吧,回去好好跟祖母和大房摆一摆他做的恶事,看他们还好意思提过继的事不?
这事交给我,你就先陪母亲去龙吟寺,给父亲上香才是正事,你们若是回去,那今日定是去不成龙吟寺了,可别被这么个东西拖住脚步,不值当。”
她的声音柔柔的,“长姐,你说呢?”
谢锦姩顿了一瞬,有些犹豫,
“这样也不是不行,只是……只是我担心大房可能会欺负你,你独自一人哪能应付过来?要不还是我去吧。”
谢流萤扯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家里还有洪嬷嬷给我撑腰,长姐不用担心!等事情办完,我再去追母亲和长姐。”
“那……”谢锦姩还是犹豫。
“萤姐儿,还是让黄嬷嬷去吧,娘不放心你。”慕容氏也说。
“母亲尽管放心。”
谢流萤隐隐有些不耐烦,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啰嗦!
谢锦姩勉强答应,“那行吧,你去,萤姐儿终于也能独当一面了,我们先前头走。”
“好。”谢流萤终于松了口气。
后面还有辆马车,谢流萤没用伯爵府的府卫,而是叫了几个小厮跟随,让小厮把谢衍捆了牵着。
“母亲,长姐,你们路上当心。”谢流萤渐行渐远。
等人走后,谢锦姩和慕容氏对视一眼,均心照不宣,慕容氏还有些小高兴,不和她一块去真好。
因为马车没走出去太远,马夫已经回去换了匹好马,重新架上了车套子。
进了马车厢之后,谢锦姩和慕容氏才开始说话。
谢锦姩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
“母亲瞧瞧,真是姐弟情深啊,那才是真正的骨肉至亲。”
“哼,恐怕拐个弯的功夫,她就让谢衍上马车了,这些年我算是白养她!姩姐儿,你是不想与她同行,才同意的吗?”
谢锦姩轻轻摇头,
“并非是为了这个,刚才我冷静一想,咱们终究是没伤到,真要把谢衍游街,大伯和刘惠兰不得疯?到时候有理也变无理。我们还得把胜哥儿从大房过继来呢,行事还是收敛些。
以后这件事就是把柄,我们永远占据上风,只要拿出那个弹弓,就能让刘惠兰哑口无言,谢衍没希望上二房的族谱了。”
而且,谁说不游街,外人就不会知道了?
刚才也是有人看见的,免不了几句风言风语传出来,若在暗地里推个波助个澜,效果未必差。
“正好谢流萤不忍心看谢衍受辱,非要揽这差事,也省的我改口了。”
谢锦姩说完就猛灌了一杯茶,说了那么多话,渴死她了。
慕容氏叹息一声,
“真是寒心呐,衍哥儿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我对他那么好,你父亲生前也没少照顾他。
一般小孩都不记事,记谁的仇最多就扔个泥巴,扭头什么都忘了,可他居然要杀人!才九岁就如此凶残,真是可怕!”
后怕之余她又感到庆幸,
“还好没过继他,不然二房就大难临头。”
谢锦姩挽着慕容氏的手臂,亲昵地靠在她身上,
“母亲放心,二房不会大难临头,只会越来越好。”
慕容氏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谢锦姩又抱紧了些,母亲身上香香的,闻着就让人安心。
“母亲,女儿还有件事要告诉母亲,但是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