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身子一僵,被强烈的情绪逼出眼泪。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为了荣华富贵,可以不顾廉耻爬上龙床的女人吗?
她笑得讽刺,违心道:“夫君说的没错,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哪个女人见了不动心?”
萧纵咬着后槽牙,成功被她激怒。
“那个年近半百的男人,伺候的了你吗?”
他的大掌穿过她的秀,托着她的后颈,将人送到唇舌之下。另一只手拆着她胳膊上的袖箭,不给她伤他的机会,像个天神般,掌控着她的一切。
元稚剧烈挣扎,几缕丝不知缠到什么,被生生扯断。撕打中,蹭掉了脚踝上的纱布,烫伤处像是被涂了辣椒,火辣辣的疼。
她眼泪流得更凶,不停地骂他,咒他,想让他立刻去死!
妒火几乎吞没萧纵的理智,忽的,鼻尖钻进一抹药香,他停下来,茫然地望着她。
“你受伤了?”
元稚不答,萧纵起身重燃烛火,掀开被子察看。看到她脚踝的伤时,他心脏揪疼,眼中满是痛惜。
“为什么不说?”
元稚倔强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说?”
萧纵叹了口气,捉着她的脚踝,将纱布缠回去。
“不管你在筹谋什么,想红杏出墙,除非我死!不,死了你也没机会,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元稚眸光闪动,“那就试试,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萧纵冷笑,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反抗,连人带被子塞到里侧。之后脱去外袍,灭了烛火,箍着她一夜好眠。
次日,众人在吃午饭,元稚食不下咽,弄了根鱼竿,跑到结冰的河床处钓鱼。
没一会儿,元昭仪的宫女过来,说娘娘请她过去一趟。
元稚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说是马车,其实内部空间极大,跟一间屋子差不多。
“娘娘找我何事?”
“你我是名义上的姐妹,出京这么多日,再不见见,岂不惹人怀疑?”
元稚笑意不达眼底,“这倒也是!不过娘娘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江柔帮她倒了杯茶,说道:“姐姐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请你来,是想劝你弃暗投明。”
元稚想说她们两个并非亲姐妹,不必叫得这么亲热。不过怕隔墙有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何为明?何为暗?”
“兼听为明,偏听为暗。”
江柔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一个是“柔”,一个是“魏”。
她在“魏”字上画了个圈,“这个典故,姐姐听过吗?”
围魏救赵。
元稚抿了一口茶,“听过,但娘娘的意思,妾身不明白。”
江柔在“柔”字前加了个“元”字,接着手指从两字中间滑过,直接斩断。
“姐姐和我各得一位如意郎君,虽说出嫁从夫,但你我终归同宗同源,荣辱一体。妹妹的良言,姐姐还是要听一听的。”
“若我不听呢?”
江柔拔下簪子,抵在脖子上,“姐姐一意孤行,可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元稚骇然,嫔妃自戕是大罪,江柔为了拉拢她,竟用元氏一族做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