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赵嬷嬷拿走了,您的东西也全搬主屋去了。嬷嬷说了,大年初一分房睡的夫妻,一辈子难到头。所以,这几天你和姑爷装也好,忍也罢,必须住一起!”
“我怎么没听过这种说法?”
“嬷嬷上了年纪,肯定比我们懂得多!事已至此,您就去主屋歇息吧!”
元稚捉着锁头,“你把陈青叫来,让他把锁子给我撬了!”
落梅没动,萧纵不想看她疯,阔步走过去,拽着她往主屋走。
“今日除夕,丫鬟仆从们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歇歇,别闹得众人不得安生。”
落梅今晚负责守夜,元稚沐浴完,说今晚不需要伺候,让她灭掉烛火回去睡了。
元稚擦着头,见萧纵在床榻外侧睡着了。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褪下鞋子,从他身上跨过,躺到里面。
“头擦干。”
萧纵在她进门时就醒了,只是一直没睁眼。
元稚被吓了一跳,缓过神道:“已经干了。”
对方睁开眼,手掌拢起她及腰的长,嗓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和沙哑。
“水都滴在榻上了。”
元稚的寝衣早被尾浸湿,她就是偷个懒,不想擦了。此时被他揭穿,她脸颊红红的,像颗熟透的荔枝。
萧纵起身,将她丢在架子上的棉帕扔过去,回到原位接着躺尸。元稚没办法,只能继续擦着头。
等头彻底干透,她困得快要昏过去,爬去床脚摸被子,却什么也没摸到。
萧纵将搭在腰上的被子分她一半,“别找了,嬷嬷早盘算好了,只留了一床被子。”
元稚扯扯嘴角,赵嬷嬷为了撮合他们,计策真是层出不穷。
她把床上的靠枕塞在两人中间,“以此为界,不许越雷池一步!”
“这话夫人该对自己说,只要你睡觉规矩点,明日界碑就还在。”
“你!”
萧纵扳回一城,笑了笑,环着胳膊背过身去。元稚困意来袭,懒得跟他争辩,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萧纵拿出刚才被她扔回的红封,压在她枕下。
次日一早,官员们需要进宫朝贺,萧纵看她睡得香甜,拿着衣服去隔壁漱洗。
元稚比他多睡半个时辰,醒来时,外头的天依旧黑着,只有烟火绽放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她掬着铜盆里的清水濯脸,落梅叠着被子,忽然出一声惊呼。
“小姐,你看这个!”
元稚擦了擦手,接过红封,奇怪道:“我明明扔给萧纵了,他怎么又还给我了?一个空红封,有必要来来回回掰扯吗?”
落梅道:“反正也是要扔的,小姐拆开看看呗!”
元稚依言撕开一道口子,蓦地在里面现一张银票。她讶然,真的有东西!
取出来一看,竟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她惊得合不拢嘴,萧纵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换好衣服后,她去到前厅,命人拿来笔墨纸砚。
朝贺之后,职位低的官员会去职位高的官员家拜访,两者很容易错开。所以大家要么递帖子,要么在主人家准备的纸上写上名字,表示自己来过了。
拜年的人一波接一波,元稚刚坐下又得起身,索性站着迎候。半天下来,腿肿了一圈,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