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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知道身下的这个人,已经是自己千般万般克制,都按捺住自己,让自己不能轻易越过雷池,让自己不能轻易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占有自己珍惜的人。此时,他已经完全无法克制了······
他眼里像是草原上的黑风暴一般,如万里深渊攫人心魂,他给自己心灵上套上的一层有一层的枷锁,只在瞬息之间便分崩离析——
他内心疯狂叫嚣的野兽破笼而出,他好分裂出来两个自己,一个自己还在徒力挣扎,想要待身下的人再温柔一点、珍惜一点,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挑一个更好的环境、更珍重的时间,他想更珍惜地待眼前这个人。
但另一个挣断枷锁、冲破牢笼的自己,仿佛只有疯狂的兽性一般,完全放纵自己,只想将眼前这人全部、全部都占为己有!
而眼下,皇帝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无法控制这个冲破牢笼的自己,他就像从自己的身体里脱窍而出一般,看着另一个疯狂的自己,疯狂地占有着身下的这人,如秋风扫尽落叶、夜雨摧尽春红······
林吱吱初时心里是有点后悔的,他觉得自己唇上抹的那点子药,是不是抹得多了?!要不然这人怎么会如发疯的野兽一般?!
初时的确会有些痛苦,但一看到这人俊美的脸、荷尔蒙爆棚的身材,浑然不觉已经全然露出来的麦色胸肌,滴滴汗水从上面滑过,就像直接滑到他心尖上一般,忍不住带起阵阵颤栗······
即使到了后来,皇帝身上都还披着一件白色里衣,只不过这白色里衣大敞,早已被汗水湿透,带着这人身上浓烈荷尔蒙的气息,随着这人身上蒸腾的热意和汗水蒸发开来,直让他一阵一阵地陷入迷醉······白色湿透的绸衫里衣,若隐若现,林吱吱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在荆棘丛里滚过了一般,然后又迅速地冲入云霄,飘飘荡荡,转而又疾速跌落深渊。
他觉得这个人都像在云端与深渊之间,失重、晕眩、心跳,血流疾速从心脏迸发到指尖的颤栗和酥麻,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忍不住轻轻地呜咽出声,就像是泛着三月桃花绯色、如水晶透明的璀璨光华小鹿······
若是皇帝平日里尚有几分理智时,也许还会心疼地怜爱眼前人,不舍得让他受到丝毫疼痛和伤害,但是眼下,他任何轻轻的一声呜咽,如水晶桃花般的靡丽脆弱,都只会换来越来越猛烈的侵袭和掠夺······
帐篷外好像传来了雨声,淅淅沥沥,带着入秋的丝丝凉意,帐篷外的夜也越发的浓重而沉静,让一室春色越发的拥紧和靡艳。
林吱吱不知经了多久的风浪,到后来已经完全承受不住,彻底昏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色渐明,他听到帐篷外隐隐有动静,不禁迷迷糊糊转醒,轻轻皱了皱眉,似是睡得有些不安稳。
皇帝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想让他又重新睡熟,此时张公公已经在帐篷外急得跺脚,圆滚滚的身子满头大汗,白白胖胖、又粗又短的手指不断地擦着脑门上的汗,只可惜擦了还始终不断有,源源不断。
皇帝似是感受到了张公公那焦虑的情绪,觉得这人大清早扰人酣睡,实在是太没眼色了些!他自己倒还好,晚上即使睡得很晚,第二天早起也还是会龙精虎猛,但明显他怀里的这人,昨天晚上被他折腾狠了,还是完全没睡够的模样。
他怕张大海这厮吵醒这小妖精,便准备轻轻起身,没想到这人似是睡得不安稳,他轻轻动弹便有反应,便伸出手指拉了拉他衣袂,嘴里还黏黏糊糊道:“陛下,别走······”
皇帝心下顿时一软,就算有天王老子的事,他都得再放一放了!
又过了小片刻,这人看着好像又睡熟了,皇帝才起身,披上龙袍,转到屏风外面道:“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他不知道,待他起身后,方才睡熟的林吱吱立马便睁了眼,眼里十分清明,压根没有丝毫睡意的模样。
而这边,张大海终于盼到皇帝起身了,才谢天谢地进来,到皇帝跟前,面如土色道:“陛下,淑妃娘娘失踪了!山脚下河边发现了她身上穿的绣花鞋,还有头钗、香囊之类,也都在不同的地方捞着了——”
皇帝还有些懵,“崔淑妃?!”
张大海忍不住急道:“陛下,淑妃娘娘不见了哎!那、那绣花鞋上好像还沾了血迹!”
皇帝面上沉思,一切如电光火石之间,好像都联系了起来。昨天林吱吱回来时的情形,回来后便缠着自己,还有昨夜发生的明显不太对劲的事情,他明显觉得自己有些异常——
若这小妖精没动手脚,他昨晚怎么可能失控,但是这小妖精又为何要动手脚?!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是他并不是很想相信,他并不想相信这小妖精会欺骗自己——
但如果崔淑妃失踪,的确和这小妖精有干系,那这事便不能太过声张。他希望这小妖精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几乎只是电转之间,皇帝便拿定了主意,面上隐隐有些不耐道:“不见了就派禁军去搜!还需要朕给你们拿主意吗?!另外,让周子远去查此事,亲自给朕禀报,不得经他人之手。”
“其他人该怎样便怎样,动静不要弄得太大,秋狩还要继续进行。”
张大海忙应是领命而去。他的好处就是足够机敏,天子不过说几句话,便能听出天子的弦外之音和态度,便将事情办得妥妥的,但他又足够明白,不该聪明的地方别聪明,不该问的别问,连动脑子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