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姑娘长披落,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脸上不断有冷汗冒出,她很挣扎,似是陷入了梦魇。
尉迟令重重闭眸:“先开药。”
太医将方子交给白水,却见这婢女脸色也不怎好。
这一家子是怎的了,怎都脸色苍白的,风水不好?
“太医麻烦您再为一个姑娘看看,她也被吓晕了过去。”
白水苍白说。
太医并不是谁都能看的,但世子妃近身侍婢他也不是不能给这个面子。
太医跟着过去了。
尉迟令小心翼翼地给姒朝掖了掖被子。
她出了一身冷汗,是真被吓得不轻。
尉迟令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
下人很快将药熬好,端上。
“朝朝、来喝药。”
也不知她是否能听见,尉迟令呢喃,动作轻柔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不要……”
姑娘好像是醒了,但眼睛没睁开,细长的秀眉始终皱着。
药喂不进去,尉迟令只能自己喝下,在捏着姒朝的下颚一点点地渡进去。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虽也有浪费的汤药,但好歹也喝进去了不少。
喝完药后她的冷汗得更厉害,尉迟令时不时给她渡温水进去,补充水分。
田松虞听说楚姒朝出事后拉着楚婉儿一块来,但楚婉儿赌气不来,崔莫寒反倒是屁颠颠地跟过来。
“好端端的她为何会烧?听说是惊吓过度?”崔莫寒紧张地问尉迟令,“是出什么事了?”
尉迟令没反应。
崔莫寒才想起来他是个傻子,又抓着回来的白水询问。
白水这才将前因后果道出。
田松虞这边还没开口,崔莫寒却了好大的脾气:“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看护的阿朝,怎能让她去太师府那样的地方,
还让她闯入暴室吓成这样……头被割下来那么恐怖的场面你们都能让她见到,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崔莫寒暴跳如雷,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事的是他夫人。
田松虞蹙眉:“这也不能怪白水他们,是阿朝自己要进去的,谁也没想过会生这样的事。”
“可阿朝变成这样,都是他们看护不当。”
崔莫寒气急败坏。
田松虞看了看他:“如今阿朝需要静养,三女婿别在这怒。你也来探望过了,便先回去吧,出来得太久婉儿也会担心。”
她提醒,崔莫寒才后知后觉自己反应过激。
“岳母大人……”
“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崔莫寒抿了抿唇,深看楚姒朝一眼后才离开。
田松虞心情复杂。
从前她还认为婉儿觉得崔莫寒心里有阿朝是捕风捉影,如今看来……
可这两人几乎都没什么交流,崔莫寒怎的就看上阿朝了。
当日上错花轿,他这边距离楚府更近些,若非是跟着的嬷嬷来回报她,她都不知上错了花轿。
崔莫寒明知货不对板,却也还是喝了合卺酒、行了周公之礼。
田松虞还以为他更喜欢的是婉儿。
这下两姐妹恩怨又得加深了。
田松虞担心女儿,在侯府住了两日好照顾,她也害怕再出之前的事。
老太君会作妖得很。
这两日田松虞在侯府观察,那傻子倒是话很少,不怎说话,但照顾阿朝却是亲力亲为、唯恐不周。
虽是个傻子,但比起朝三暮四的三女婿,田松虞还算满意。
估计她自己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满意一个傻子女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