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温泉山庄,楚姒朝还是有些犹豫,打算回娘家跟田松虞商量一下。
尉迟令也跟着去。
田松虞对尉迟令倒也没偏见,还给他准备了孩子喜欢的糖葫芦。
虽是个傻的,但听闻她对自己的女儿很好。
“你就去吧,何为了这但事得罪他,有的人看着大气,实则小气,画脸画皮难画骨。”
楚姒朝也觉得是,不过……
田松虞说:“这是自己娘家,有话不妨直说。”
“母亲,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您能不能借我一点银子?”
尉迟令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之前那些她还不够用吗?
她是要买多少的艾草,建多大的粮仓?
“你也要借钱?”田松虞一愣,“你们姐妹最近是怎么了?”
楚姒朝怔住:“三妹妹也?”
“是啊,半个月前她回来问我要了三万两银子,说是要建仓、存艾草。”
田松虞叹气,“两万两不是小数目,咱们霍朝这近几十年来一直风调雨顺也从未有过什么天灾。
那艾草更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至于说囤货吗?
起初我是不愿意的,还劝阻,但她却说这样能赚一笔大钱,我也是担心母女离心,便借了她。”
现在的艾草十文钱便能得一斤,等黑口病爆后,一两银子都未必能得半斤的艾草,到最后,这些艾草都被权贵之家垄断了。
楚婉儿是想借机一笔大财。
楚姒朝听着也明白了,家里现在没有多余的钱给她。
“好的,我知道了母亲。”
“母亲给你三万两。”
楚姒朝一愣。
“你这孩子平日里做事想来靠谱,不像你妹妹,你办事我想来放心。”
田松虞叹气,苦笑说,“我知道,你觉得我一直偏心婉儿,可母亲也养育了你十六年。
你不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但母亲十六年的疼爱都给了你,在母亲心里你就是母亲的女儿。”
楚姒朝怔住,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说什么。
田松虞说:“婉儿不比你,你做任何事我都放心。”
楚姒朝心情复杂,她也知道母亲说的是真的。
她笑了笑:“谢谢母亲。”
田松虞点头,让库房那边拿钱来,还留了夫妇二人用晚膳。
但在楚姒朝回去时,田松虞看着尉迟令上了车,拉住楚姒朝、压低声量说:“侯府那些人你处理得差不多也就行了,接下来在子嗣上你也要抓紧。”
“什、什么……”楚姒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田松虞慎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若没了子嗣,万一尉迟令有个三长两短,侯府就又落在别人的手中,且你这个男人也不可靠,你得有个孩子。”
“可、可他这样我怎么有孩子啊,总不能一直用催情药吧,这对身体也不好。”
楚姒朝声如蚊,低着头。
“这你就自己想办法了,有的时候用些手段也是要的。”田松虞拍了拍他的手,“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回去时,楚姒朝靠在尉迟令的怀里,想到母亲的话,很为难,母亲说的她不是不懂,但这种事怎么好勉强。
不过意识到母亲心里是有自己的,她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我还以为母亲不疼我了呢。”
她笑着,压在胸口的大石仿佛一下就被移开了。
尉迟令也为她高兴。
她平日里也不爱诉说自己的情感,也看穿了世家之间的以利益为联系的薄弱,她太通透了。
可一个女儿,怎会不奢望母亲疼自己。
回去后,楚姒朝并不着急用这剩余的钱置办,而是先观察市面上还有无其他可代替米面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