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满院内。
除了老太君,二房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李元英表情更是恨不得活剐了她。
“坐吧。”
老太君故意让楚姒朝坐在针对门口的位置,故意羞辱她。
对门坐的位置是桌上地位最低的人专属。
这并无外人,他们的‘认为’楚姒朝也不在乎,坐下。
“昨日的事情我听说了。”半晌后,老太君才开口,“你是什么心思我很清楚,但这里是圣元侯府,并不是楚家,你也别拿世家女的那一套来侯府来弄。
就算是我死了还有你的庶母在,这侯府轮不到你做主。”
“孙媳并不想做侯府的主,只是想做梨园的主。”楚姒朝没胃口,放下筷子,“若在自己的院子都活得不痛快,那这人生也没必要活下去了。”
“你这么有觉悟,要不你去死一死好了。”尉迟越嘲弄说,“主家的是我母亲,你算哪根葱,才嫁进来多久就想执掌大权了?”
“我并无此意。”
楚姒朝说着场面话。
“你别小看了七公主,也别小看了皇家的能耐,丹书的妹妹昨日进宫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李元英似才想起来,道,“丹书的妹妹是继你之后的公主伴读,特别得公主赏识,同公主情同姐妹,而你跟公主交恶……你觉得这件事最后公主会如何处理。”
楚姒朝喝了口茶,不语。
“你兵行险招,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计划有的是人看透,待会儿用完善,你就进宫去跟公主请罪,说全部都是你一人所为,是你陷害的庶母。
虽会被责罚,但至少我们侯府其他人是平安的,要识大体,你懂吗。”
老太君开始站在道德制高点了。
可这些话能唬住楚姒朝那倒是怪了:“老太君说笑了,我并未得罪七公主,得罪七公主的是庶母,动手、辱骂的也是庶母,与我何干,我做错什么?”
“你……”李元英气得拍桌,“你难不成想我们全侯府都搭进去不成?”
“让侯府全搭进去的是庶母你,这黑锅太大了,您还是别让我背了。”
他们应当使用商量过的,见给其中利弊都算得清清楚楚。
嫡出获罪,全家受罚,可若是庶出得罪了人,嫡系便是名声会被连累些,也绝不会有实处的责罚。
不管七公主最后如何,二房都逃不掉。
但在这件事里,她不动手也从未煽风点火,圣元侯府世子还是得了痴症,皇帝会同情他们这房的。
“我命令你去。”老太君目光如同一把刀刺向楚姒朝,“你若敢忤逆长辈,我就送你去公堂。”
忤逆是大罪,可楚姒朝也不是那种让人捏圆搓扁的小户人家:“老太君若是开心,便去吧。”
她不卑不亢,即便识破了对方的算盘、诡计,也仍保持微笑,让人寻不到错处,温温柔柔的。
“你……”
老太君气地拍桌,“伶牙俐齿,巧言令色……楚姒朝,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做不了什么给你。”
楚姒朝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水,“老太君您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小心身子。”
这时管家惊慌失措地闯入:“老太君,宫里来人了,是陛下的圣旨到了。”
楚姒朝倏地一顿,其他人也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众人纷纷去前厅领旨,以老太君为下跪接旨。
李元英很慌,但想到有儿媳妇的妹妹作保,又放下心来。
楚姒朝面不改色,但说不紧张不可能。
她这个计划不算多完美,对付李元英几个绰绰有余,可若捅到宫里、更睿智人的面前,不难看穿。
且还是整个王朝的君主面前。
其实事情从李元英动手的这一瞬就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清白。
但若论罪名,到底也是李元英排在她前头。
太监宣读圣旨:“奉天皇御,皇帝诏曰,圣元侯府毫无规矩、家风不正,世子妃未能好好管理家事,则罚其抄书女戒二则,三日后上交……”
李元英一行人听闻,高兴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李元英得意地看着楚姒朝,小声嘀咕:“看吧,上头有人的就是不一样,你以为你能成功吗?不知死活。”
楚姒朝仍面无表情。
她本想继续挖苦嘲讽,但太监的声音再次传来。
“圣元侯府妾室李元英更是以下犯上,竟侮辱公主、殴打,皇帝震怒,但念在圣元侯府功勋显赫,
饶其性命,罚五十嘴巴子,禁足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