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莹莹的问话,洪烈轩轻轻摇头:“莹莹,你还是在弄梅苑等我,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可是,我想陪你一起”。沈莹莹开口,她心知肚明,萧妃的信传给了萧家,萧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纯妃出事,莫家也会出手营救,只不过她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东方家的人也搀和到了这件事里。
听沈莹莹如此说,洪烈轩再无力抗拒。
他轻轻点头,两人起身穿衣洗漱,早膳也来不及用便直接到了御书房。
当沈莹莹陪着洪烈轩走进御书房的刹那,她清楚的看到萧韵伦、莫崖巍以及东方诠的脸色变得暗黑。
“想跟我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沈莹莹浅笑,心里暗暗想。
“参见皇上,参见梅妃娘娘”,三位大臣行礼,声音低沉不悦,可见他们心里有多不痛快。
洪烈轩挽着沈莹莹坐下,这才冷冷开口,“都起来吧”。
“皇上……”萧韵伦先开口,洪烈轩闻言看向他,挑眉,“萧大人,不知你一早前来,有何要事?”
“皇上,老臣听闻……”
“哦,朕想,这件事由莫大人来说更合适,是不是?”还未等萧韵伦说完,洪烈轩再次开口,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话。
萧韵伦,洛云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风光,可是被洪烈轩如此打断,脸色自然不好看。可碍于身份,他只能忍受。
沈莹莹暗地里较好。
洪烈轩不理会萧韵伦,饶有兴致的看向莫崖巍,再次缓缓开口,“莫大人,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听问,莫崖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上,小女无知,撒此弥天大谎,闯下大祸。老臣深知其罪当诛,但老臣……”
“莫大人真是公私分明,大义灭亲之举,着实让莹莹佩服。”听着莫崖巍的但是,沈莹莹恰到好处的开口,对着莫崖巍一阵恭维。
眼见着莫崖巍的脸色变得一片暗黑,将剩下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低着头看着地面,莫崖巍恨不得眼睛可以迸出刀子,让他将地面当做沈莹莹,一刀的戳穿。明明是想求情,这一阵恭维之后,他若是再为纯妃求情,那他就会颜面扫尽,他该如何自处。
宠溺的看向沈莹莹,洪烈轩轻轻附和,“莹莹说得不错,莫大人着实是洛云贤臣。忠心不二、公私分明,这是全洛云大臣的楷模。”
“皇上……”听着鸿烈轩的赞赏,莫崖巍心内恶心的不行。他此刻更希望洪烈轩能对他怒骂,这样他也好舔着脸哭求。
想着纯妃,莫崖巍一阵恼火。可怜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当初以为纯妃有了子嗣,家族便可以得到庇佑,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怎奈她不知隐忍,东窗事,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想说些求情的话,可是莫崖巍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哦?莫大人还有别的话想说?”沈莹莹煞是体贴的轻问。
见沈莹莹如此,萧韵伦轻轻开口,“皇上,莫大人忠心耿耿,对于洛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正所谓将功折过,还请皇上给莫大人一个机会,不要因为纯妃的事牵连莫家。”
“是啊,皇上,莫大人一心为国,我等老臣亲眼所见,愿以性命担保莫大人清白,还请皇上饶过莫家。”良久未开口的东方诠开口道。
沈莹莹浅笑着看向洪烈轩,示意他不要说话。
款款起身,沈莹莹的水蓝色撒花绣裙摆出好看的弧度。
“莹莹想各位大人误会了,虽然纯妃又错,可毕竟是皇上的枕边人,若论初衷,她也是太爱皇上。事关龙脉,子嗣乃国事,纯妃之罪不可饶,可皇上念及莫家一生为国,并不打算难为莫家。各位大人所求,真真是误会皇上了。”
听了沈莹莹的话,脸色不好的萧韵伦渐渐松了一口气。他不会关心纯妃的死活,死了更好,省了跟萧棋儿争宠的人。只要莫家不动,他的利益不受牵扯,如此便好。
萧韵伦的神情,一丝不漏的落尽沈莹莹的眼中。
她转而看向东方诠,东方家族,东方晓的父亲,一代老臣,不显山不漏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站在了莫家、萧家身后,这是为什么?沈莹莹想不明白。
周旋于官场之上,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角色,更何况是隐忍一生的东方诠。
他面上真诚,满是忠肝,不偏不倚,看不出其他的表情。可是沈莹莹总觉得奇怪,只是人心难测,她还是看不出。
“莹莹说的不错,朕并没有打算对莫家如何。虽然朕心知肚明,子嗣之事绝不可能是纯妃一人所为……”说到此,洪烈轩目光灼灼的看向莫崖巍,半晌才继续道,“但朕不想声张此事,所以饶过莫家。”
“谢……谢……皇上”莫崖巍感受到洪烈轩的注视,额头上汗水涔涔,声音也忍不住颤抖。
萧韵伦和东方诠双双谢恩。
“起来吧”,洪烈轩冷冷开口,因为他比沈莹莹看得更清楚,纯妃已经是莫家的弃子,三个老臣相聚御书房,绝不可能是为了这件事这么简单。他们多半还有后手,而这事多半和沈莹莹有关。
果不其然,听到洪烈轩的话,三位老臣并没有起来,而是依旧跪着。
沈莹莹暗笑,轻轻开口,“皇上,看来三位大人还有要事要跟皇上说,不知道莹莹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才好。”
“不用”,洪烈轩斩钉截铁,“朕无事不可对人言,尤其是对莹莹你,三位大人若是有事,不必避讳,直言便是。”
“是……”萧韵伦轻轻开口,“皇上,无规矩不成方圆,国之立,国法不可废。梅妃娘娘出入御书房,于法不合,事虽小,体面为大,还请皇上三思。”
沈莹莹静静的听着,心底笑意更浓。
她现在更加不怕三个老头的为难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三位老臣都是老狐狸,可是有一点他们错了,那就是太心急。而她沈莹莹虽然年轻,但有一件事做的很好,那就是等待。
“哦?莹莹此来,有朕准许,萧大人以为不妥?”
“不……不妥……”听着洪烈轩的问话,萧韵伦却明显从那份笑意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声音颤抖着回应,半晌才继续道,“梅妃女流,虽得盛宠,却不能逾矩干政。”
“哦,萧大人说的有理……”洪烈轩开口,把萧韵伦说的一愣,沈莹莹也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