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胖子自诩廖大少爷的第一狗腿,自然是鞍前马后,随时注意着对方的心情变化。此时见他神色扭曲,当仁不让地站出来继续刁难魏子隐。
他气势汹汹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魏子隐身前,一把就扫落了他桌上的稀粥和馒头。
“廖大少爷和你说话呢,你耳聋了吗?你知道廖大少爷是谁吗?他可是泰安府富廖员外的独子!”
冯胖子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趾高气昂地用下巴觑着魏子隐,等着看对方痛哭流涕、跪地忏悔的模样。谁知对方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抱着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
冯胖子疑惑地挠头,以为这个小县城来的孤儿根本不懂泰安府富是什么概念。他一拍桌子,刚想继续科普,就听一阵像狂狮出的怒吼从背后传来:
“冯捷!你在干什么?仗势欺人?!”
冯捷被吓得一哆嗦,本要拍桌子的手一歪,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方……方山长……”
方正中的两捋白胡子气得乱飞起来,他一手拿着戒尺,毫不留情地重重打在了冯捷的屁股上。
“滚去书院外站着,今天不许吃饭。还有膳堂的水,今天全部由你去,担不完晚上也不许吃饭!”
冯捷跟斗败的斗鸡一般,蔫头蔫脑地走出来膳堂。
处理完冯捷,方正中又看向了廖大少爷。他神色十分不好看,有些生硬地说:“廖志良,书院不是给你恃强凌弱的地方。你要是真的厉害,明年就考个举人回来。
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要是被老夫现你还敢仗着家事欺负同窗,那智儒书院这座小庙也供不起你这座大佛了。”
廖志良捏紧双拳,咬着牙道歉:“抱歉这位师弟,以后我会注意的。”
一边道着歉,一边却用阴狠的目光瞪了魏子隐一眼。
魏子隐才不会将这种人放在心上。他坦然地接受了对方不甘不愿的道歉。
“这位后生,今天抱歉了,是我们书院没有约束好学子。你想吃什么随便去点,今天不收你的伙食费。”方正中努力扯出和颜悦色的表情,对魏子隐表达歉意。
“好。”魏子隐没有纠结,还是打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
这举动落在众人眼里,又是一阵不同的评价。
方正中目露赞赏,廖志良则跟吃了屎一样不爽。
“穷酸样!”
方正中走后,廖志良虽然心有不甘,但因为不想得罪山庄,还是带着一伙小弟满腹怨恨地离开了。
“这下好了,彻底得罪廖大少爷了。”
“山长虽是好心,可却不知道廖大少爷是多么小心眼的人哇。”
一时间,原本和魏子隐挨得比较近的学子都纷纷端起碗离远了一点,就怕小心眼的廖大少爷连他们一起迁怒。
魏子隐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冯捷的仗势欺人也好,廖志良的怨恨也好,众人的隐隐排挤、避让也好,都不能牵动他一丝一毫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