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河急忙追着田婶而去,背上还背着林碎芳,田婶的话他不是没听到。
只是,只是他觉得他爹娘一定能理解,秀珠的娘也受伤了,他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再说了,都已经背到这了,如果他现在突然把林碎芳放下来,要秀珠怎么办,他……他把人背到门口就放下来。
田婶走得急,但毕竟比不上大小伙子,哪怕郑大河背着人,也和她走得度差不多。
田婶子转头看到郑大河背上还背着林碎芳,身边还跟着一脸不知道什么做派的林秀珠,她当真被气得差点笑了。
人真的气到一定程度,原来真会觉得可笑,她这么一个外人,打那一巴掌劝这些话,郑大河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他连他爹娘的心情都不考虑,她媳妇刚小产还背着他娘走这么远的路。
有这样的媳妇不感恩戴德地好好养着,居然还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郑大河怕是疯了!
田婶子看了他一眼,胸腔起伏,却是半句话都不想再说,这种人听不进去,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们到赤脚大夫的屋外,郑大河刚想把林碎芳放下来,就撞到刚从大夫屋里,一瘸一拐出来的郑大河的爹。
“爹……”
郑大河看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爹,又看着他崴了脚的模样,心底有些难受,他现在觉得他爹娘骂他,或许他会好受些。
郑大爷看着眼前的儿子,看着他身边跟着的林秀珠,以及被他背着的林碎芳。
他的心彻底落入谷底,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口,失望到了极点就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掰扯。
郑大爷拖着自己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往院子里走,半句话都没有和郑大河说。
“爹!”郑大河放下林碎芳,林秀珠为难地拉住对方,“大河哥,我,我背不进去,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完她又咬唇,故作体贴,“算了,大河哥,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你,你去吧,我们自己可以的。”
田婶子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指着林秀珠的脸破口大骂,“林秀珠你要不要脸了!你们家男人死绝了吗!非要使唤别人家男人!”
“怎么你是大河媳妇?还是你给他睡过他欠你的!你说这些话做这些事都不嫌丢人吗!外头最风骚的娼妓都没你会耍手段!”
林碎芳听到这些话一点就炸,“你个死老婆子!要死了!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家秀珠是村里有名的好闺女!你个嘴臭吃蛤蟆的死婆子,我撕烂你的嘴!”
田婶子也不是个好惹的,林碎芳扑上来的那一刻,她就抓住对方的头,恶狠狠地扯。
“我说错哪一句了!还顶好的姑娘,谁家好姑娘像你女儿这样不要脸!”
“你个老虔婆,我今天和你拼了!”林碎芳疯了一样拉着田婶的衣领,闹得一塌糊涂。
屋里原本在休息的郑大娘和张柳一起出来,张柳搀扶着脸色惨白的郑大娘。
她们皆是目光冷冷地看着,杵在不远处拉架的郑大河。
“闹什么闹!再闹都给我滚出去!”赤脚大夫开口骂道,谁不知道这个大夫脾气最差,但因为离他们村子近,所以不少人会来这。
不过一些人受不了这大夫的脾气,就会去外村找另一个大夫。
但不论怎样,谁还没个突然的时候,她们也不敢得罪这些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