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家四海盐店的东家吗?”
“对,我认识他。这小子有头脑,据说他把四海盐店的买卖卖给了朝廷,赚了好大一笔钱。”
“再有钱不过还是个商贾,怎么敢招惹李茂这样的人?”
“唉,少年得志未必是个好事呀!”
有些人幸灾乐祸,
有些人,扼腕叹息,
还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朱寿的身份抖了个底儿掉。
这个时候,李茂反而懵了。
啥?刚才你口气那么大,上来就骂我是什么东西,还以为你的来头有多大呢!
原来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商户?
“区区贱民,也敢骂本公子!”
想明白这一点,李茂勃然大怒。
他狞笑着对朱寿说道:“小子,今天你怕是竖着走不出这扇门了!”
这时,就看到紫鹃突然轻笑一声。
“李公子,你自诩读书人,怎么也如此轻慢朱公子?”
李茂冷哼道:“一个腌臜的商贾,也配我高看一眼?”
“腌臜商贾?就是这个商贾随便做的一诗,就让你请来的东山先生吐血晕倒!”
话音落下,四周顿时为之一寂。
所有人看向朱寿的目光都变了。
这年头,商人确实没啥地位。
朱寿确实挺有钱的,但是他再有钱,也得不到别人的尊敬。
商人是贱籍,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
读书人看不起商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过,如果这个商人,还会作“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就不一样了。
能够作出这样的诗来,人家是不是商人,根本不打紧了。
然而,这个时候李茂却嗤笑一声。
“呵呵,他?紫鹃姑娘,不是我看不起他。这诗,我宁愿相信是他花钱买的。一个低贱的商贾,怎么可能会作诗?”
很多人都是面露恍然之色。
确实,他们都听说之前朱寿赚了好多钱。
少年暴富,难免得意忘形,买一些诗词给自己增添点名声,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们看向朱寿的目光,都带上了怀疑之色。
徐增寿勃然大怒。
“你放屁,这诗明明是我兄弟今日初到香粉楼,听到紫鹃的事情心有感触,为她而作的诗词!”
李茂不屑道:“文人的事情,你这武夫又懂什么?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相信这诗是这小子作的吗?”
说着,李茂抬手指向一人。
那人立马脸色一变,强笑道:“这诗诀别之意甚浓,非深受情伤者不能作。我看朱公子年龄不大,确实不太可能。”
李茂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手指向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连连摆手,说自己也不相信。
接连指了几个人,都是这样的结果。
“你还有啥好说的?”
李茂冷笑着看向朱寿。
“李公子真是火眼金睛!”
朱寿笑嘻嘻道:“我这人别的不多,就是钱多。有了钱,自然就想附庸下风雅,买几诗词,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顿时,周围的人都是震惊无比。
“有辱斯文,真的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