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生生道:“所以印护法认为,谢宫主有可能对这三个人动过心?”
“我没这么说,”印无玄皱眉,“这只是我个人对他们的印象,宫主的心思岂是我能猜测的。”
陶生生又问谢非白,“谢宫主,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谢非白:“过去的事于本座而言便是过去了,没有任何意义。”
陶生生:“那么印护法和另外六位情劫有何不同吗?我听说云隐宫有个规矩,宫内的人如果对谢宫主存了非分之想,就会被驱逐出宫,印护法之前的大护法们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卸任的,如果印护法爱上了你,你会驱逐他吗?”
“不会!”印无玄在谢非白答话前抢先道,“宫主说过不会驱逐我,我永远都是宫主的大护法!”
陶生生很是稀奇地看了眼印无玄,没想到这位大护法竟然会抢答。在他看来,这与其说是抢答,不如说是印无玄变相地让谢非白给出承诺,采访一出,白纸黑字地写到纸上,全天下人都是见证。
哇,原来大护法也会耍心眼嘛!陶生生饶有趣味地想。
陶生生:“谢宫主,印护法所言属实吗?”
“自然,”谢非白语中带笑,道,“我家护法说的,都是对的。”
印无玄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失态,赧然道:“宫主……我……”
谢非白抬起手,示意无妨。
陶生生:“如此看来,印护法的确是不同的呢。”
谢非白:“嗯。”
陶生生:“过几日胥掌门会带领正派掌门们来云隐宫对印护法进行公开审判,谢宫主要如何应对呢?”
谢非白:“本座在一日,就无人能审判印无玄。”
……
谢非白的这次采访,陶生生早就在四海八荒报上做了预热,八卦的修真者们全都翘首以盼。
待报道一出炉,报纸转瞬被哄抢一空,没抢到的甚至不惜花高价二手购买。
这可是全天下人都想了解的谢非白啊,他的报道怎能错过!
陶生生提了很多问题,有关谢非白的情劫和私生活等,其实谢非白透露出的消息并不算多,很多都是含糊其辞,可见也是个打太极的老手了。但在他诸多不清不楚的回答中,有一个回答却是掷地有声——本座在一日,就无人能审判印无玄。
多么霸气的一句话啊!这意思不就是说,为了印无玄,他可与所有修真门派为敌嘛!
这就是天下第一人的气度!
“要是谢宫主能为我说这样一句话,让我立刻为他去死我也甘愿啊!”
“谢宫主这次是来真的吧!印护法是他最后的情劫,也会成为他真正的爱人!”
“我说你们不要被谢宫主的甜言蜜语冲昏头脑了,谢宫主在渡情劫时对情劫们都是舍生忘死的!他也是为前面六任冒过生命危险的!”
“说起来谢宫主到底有没有对前面六任动心过啊,我怎么没看明白?”
“管他前面六任还是六十任,都是过眼烟云了,谢宫主的心里现在只有印护法!”
“陶老板采访谢宫主时印护法也在场吧,那报道里还有印护法说的话呢,真想看看印护法听到谢宫主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呢!”
……
印无玄当时的表情比较难以形容,他一时想说“我自会解决”,一时又想说“宫主费心了”,一时还想说“宫主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来”,想说的太多,反而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千言万语化为“宫主对我真好,我必要为宫主赴汤蹈火”的执念,然后又想“宫主对我这般好,我却还没完成宫主交代的任务,真是废物”,又是怅然若失,自责愧疚,万般念头呈现到脸上,反成了个面无表情。
陶生生暗中观察他,心道印护法当真是没有心,这都毫无波澜!
那之后陶生生又问了些什么问题印无玄没太听得进去,只盯着谢非白的后脑勺发呆,神游到三十三天之外了。
等采访完,陶生生走了,谢非白才悠悠道:“印护法,本座的后脑勺可是长出了一朵花?”
“属下失礼了,”印无玄揉了揉鼻子,绕到谢非白正前方,半蹲下来,和他视线齐平,道,“宫主,公开审判一事我自己会搞定的,你好好养伤,不要再为我劳神……”
“无玄,”谢非白捏住印无玄的下巴,道,“你是云隐宫的大护法,他们要公开审判你,就是和云隐宫作对,是打本座的脸,你觉得本座要闷不吭声?云隐宫不入世,却不代表是好欺负的。”
印无玄脑子一转,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宫主说的是,属下狭隘了。”
谢非白的手指用力,在印无玄的下巴上捏出两道红痕,道:“印护法,与本座说说,你认为本座对他六个人里的谁动心过?哦,你排除了三个,另外三个呢?”
印无玄:……
谢非白:“你不愿猜本座的心思,本座偏要你猜,来,猜猜看,猜错了本座不罚你。”
印无玄在和比自己境界高的大能对战时都不觉如何,此时却是汗流浃背了。
“这个……这……”印无玄眼珠子乱转,不敢看谢非白,“非要说的话……暨明仙尊?”
谢非白轻笑了声,快把他的下巴给捏碎了。
“不是!”印无玄立刻改口,“宫主没对他们任何人动心过!”
谢非白这才缓缓松了力道,放过印无玄的下巴,压低嗓音问:“那无玄说说,本座对他们都没动过心,会对谁动心呢?”
印无玄顶着下巴上的红印子,迟疑道:“除了这六个情劫外,宫主还曾有过别的……为何属下不曾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