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当,本座就让你当,如何?”谢非白像在说今日天气真好般轻飘飘道,“修真盟主一职,除了各派推选外,也可靠武力比试,你想要这位置,本座就把竞选者都打败了,再让位给你。”
陶生生:……别人说这话是说着玩,谢非白说这话那是真的做得到!
“我开玩笑的……”陶生生苦笑道,“谢宫主,我写报道都是主张不偏不倚,公平公正,我内心肯定是偏向印护法的,不管怎么说我跟你们两位都是老交情了,可我也不能违背我的做事宗旨啊,这会导致道心不稳的!再说了,胥掌门在你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他要弄死我那也是小菜一碟啊!”
印无玄听了半天,算是明白了谢非白的打算,虽然他觉得没什么必要,但对宫主的决定那必定要无条件支持。
印无玄掐住陶生生的后颈,“你如果不照宫主说的做,我现在就弄死你!”
陶生生缩起脖子,像个鹌鹑,道:“两位大能,就别为难我了。”
谢非白的眼睛弯了弯,陶生生一不留神就看直了眼,立刻又凭着超强的毅力回过神来。
“本座可让你采访阿夜,他会回答你的问题,”谢非白缓缓道,“本座也会接受一次你的采访,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陶生生顿时振作了精神,眼里闪闪发光,问:“当真?”
谢非白:“当真。”
陶生生这人,不缺钱,也不缺修仙秘籍,他就是喜欢八卦,喜欢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传闻,否则也不会专门办个四海八荒报。
夜从深是修真界的大人物,又一直很神秘,他想采访对方却苦于没有门路,若有谢非白当中间人,他的采访就能实现了!
至于谢非白,是四海八荒报销量的保证,无论这位云隐宫宫主有什么动静,他只要在报纸上一写,保准能卖到脱销。尽管如此,他却没有真正采访过谢非白,很多和对方有关的事他也是到处打听出来的,总归不够详尽。若他能和谢非白单独对谈一次,恐怕四海八荒报的内容与销量能有好几年都不用愁了!
这样的条件比多少金银珠宝都让他动心!
“谢宫主,”陶生生真心拜服,竖起拇指道,“不愧是天下第一人。”
谢非白:“有劳陶老板了。”
陶生生:“为谢宫主和印护法效劳是我的荣幸!”
他也顾不上道心不道心了,喜滋滋地去筹备第二日的四海八荒报。
陶生生前脚一走,印无玄后脚就把谢非白的寝殿关得个严严实实。
谢非白摘下面具,一双漂亮的眼流光溢彩,笑道:“印护法这是做什么?这么快就要给陶生生送新的写作素材了吗?”
印无玄却是严肃道:“宫主,我有话想问你。”
印无玄要问的事,自然是谢非白神魂受损的事,他已确定,谢非白将自己的一缕神魂融入了大剑之中,他在与妖兽之王战斗时损毁了大剑,这才令谢非白的神魂也跟着受伤。
想到此,他就懊悔得不能自已。
“宫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印无玄双手握拳,整个人绷得太紧,甚至在轻微颤抖,“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我是你的护法,应当是我保护你,为什么成了宫主保护我?这根本没有意义!”
“你是本座的情劫,在渡劫成功前本座自然要保护你,”谢非白垂下眼睑,悠悠道,“怎的,印护法要为这事朝本座兴师问罪?”
“属下不敢!”印无玄道,“无论宫主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只是……只是……”
印无玄按着左胸,闷闷的,空空的,好似一团无法疏解的浊气徘徊,“一想到宫主是因为我的鲁莽受伤,这一切的错都在我,我护主不利,反伤了宫主,罪该万死!”
“与你无关,”谢非白道,“此事是本座要做的,一切后果本座自行承担,印护法无需有任何压力。”
“属下做不到!”印无玄难得反驳谢非白,“我一想到我的战斗可能会牵连到宫主,我连剑都不敢碰了……宫主,求你不要再那样做了。”
“你这是在怪本座?”谢非白似笑非笑道,“印护法,本座要如何行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属下不敢!”印无玄“啪”地单膝跪地,他已很久没这么做过了,只因谢非白不喜他跪,可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宫主的怒气,他还是习惯性地半跪下来,让自己变成一个顺从的下位者,期冀平息对方的怒火。
“本座曾说过不让你再跪,印护法,本座说的话对你而言已不作数了吗?”
谢非白的语调依旧平稳,但印无玄知道他家宫主的怒气又上升了,他立刻站起来,颇为手足无措道,“宫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身体不好……别动气,要是有什么火就冲我发。”
“本座可不敢冲印护法发火,”谢非白托着腮,带着点怒意的委屈,道,“你都要指挥本座做事了,本座哪有那个胆子。”
印无玄:……
“宫主,我错了。”印无玄服软认错。
谢非白:“错哪儿了?”
印无玄:……
谢非白:“印护法已学会敷衍本座了。”
“不是,我没有,我……”印无玄绞尽脑汁,道,“我不该那么大声对宫主说话,不该对宫主道做法提出异议……但是……我更不想让宫主受伤……我……”
印无玄简直不知该怎么说,凡间有句话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尽管他不是兵宫主也不是秀才,情况却是一模一样。
“既然错了,那就该受罚,”谢非白道,“本座要下棋了,你去弹首曲子给本座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