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问,我们逃命吧,”陶生生哭丧道,“大护法虽没了剑,但他光用拳头也能打死我了!”
“不急不急,大护法一时半刻不会出来,你且茍活着吧,”卜问道,“而且留下来,你想必能看到一场大戏,又能写出惊天动地的头版头条了。”
陶生生眼泪一抹,来了精神,问:“阿问,你算到什么了?”
卜问道:“我只算到云隐宫近期会发生一件大事,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算不清楚了,拭目以待吧。”
既然卜问这么说,陶生生就歇了跑路的心思,要是真能蹲到大新闻,他被揍成猪头也值得啊!
印无玄留在了谢非白的寝殿内,就近护法。
谢非白在床上打坐调息,床帐放下,印无玄只能透过厚实的布料隐隐绰绰看到他的影子。
但这就够了,能见到人,总要安心几分。
他抱膝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在回味那个吻。
谢非白的嘴唇很软,每次和宫主接吻时,他都担心他的牙齿会划破那柔软的嘴唇。他撑着窗棂,把人困在自己的怀抱和窗户之间,他想将宫主搂进怀里,又怕太过鲁莽把人弄疼,只得僵硬着手臂,腾出足够一人站立的空间。
反而是谢非白先抱住了他,咬他的下唇,又在他耳边问他:“印护法,本座赏的酒不香吗?”
印无玄只觉半边身子都麻了,结结巴巴道:“香……宫主赐的酒,是全天下最香醇的。”
谢非白便含着两分委屈地问:“那你为何不抱紧本座?”
印无玄仿佛成了个提线木偶,听话地抱住了谢非白,触手的温度让他轻颤,然后,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抱住。
他抱得很用力,那力道近乎是把谢非白勒进血肉里,好似稍微松一点,人就会从他怀里消失。他也不知这忧心从何而来,只是遵循着野兽般的本能,抱着人不撒手。
谢非白低笑,道:“无玄,本座的腰快被你折断了。”
印无玄忙卸了力,道:“宫主,对不起,我……”
谢非白搂着他的脖子,踮脚吻他,道:“不用为这种事道歉。”
他蓦然生出诡异的冲动,竟是将谢非白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床边,把人扔到了床上!而后他覆身上去,以强硬的姿态吻谢非白,谢非白非但没生气,还温柔地接纳了他,纵容他狂风暴雨的吻。
印无玄的吻技始终没什么进步,直来直去,是最原始的掠夺,在他粗暴的吻里,谢非白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变得急促,里衣也在两人的动作下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宫主……”印无玄目不转睛地盯着谢非白,道,“宫主,我……好热……”
他的体-内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心肝脾肺肾都如被炙烤,难受得很——哦,他没有心,胸腔里的火便无物可烧,冒起滚滚浓烟,熏得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宫主……你好美……”
他想到看过的那些话本,话本中总有关于谢非白情动的描述,可当真看到,他才知那些描述不及宫主本身的万分之一。
此时他恨极自己词句贫乏,竟找不到一句话来形容谢非白的美。
“宫主……”他像一个真正醉酒的人,讲话颠三倒四,醉态百出,“你热吗?我给你扇风。”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把扇子,对着谢非白扇了扇,又对着自己扇了扇,怪道:“还是好热,为何这般热?”
入道之后,修仙者就能调整对于冷热的感知,这种从里到外的仿佛要把人给烧化的热太不寻常。
“奇怪,”印无玄摸了摸额头,“我发烧了吗?”他又去摸谢非白的,“还好还好,宫主没事。”
谢非白在床上躺着,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他坐起身,拢了拢里衣,道:“印护法,莫慌,过一会儿你就不热了。”
印无玄收好扇子,道:“嗯。”
谢非白道:“本座要修炼了。”
“啊……”印无玄愣愣道:“那……我为宫主护法。”
他说着就要去殿外,谢非白叫住了他,道:“你就在房中。”
于是谢非白在床上打坐,印无玄在床下守着。
印无玄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宫主刚才好像不高兴了,他也许不应该掏出扇子来扇风,而应该……
应该做什么呢?莫非要象话本里写的那样……
绝对不行!
印无玄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连心都没有,怎么可以对宫主做那种事呢!没有心,他连爱是什么都不懂,无法完成宫主布置的任务,他就是个废物!
印无玄自我反省半晌,总算静下来心来,也跟着打坐。
关于谢非白和印无玄双修不出门的热议才告一段落,修真界又有了大八卦。
闻家家主闻风吟向印无玄下了战帖!
这两人已是有两次公开决斗,一次在凤栖山,一次在青云派。第一次,双方未分胜负,大多数人认为算是平手;第二次,印无玄获胜。
一般来说,反复向一个人发起决斗要么是胜负难分,要么是怀有私仇,闻风吟和印无玄显然属于后者。
大乘期向合体期挑战,自古以来有是有,但不多见;大乘期输给合体期,历史上也有先例,但一只手数得过来。而一个输给了合体期的大乘期三番两次向合体期挑战,那就是闻所未闻!
修真界弱肉强食,修为高的打杀修为低的,乃是常事。可修真者们也相当要脸,你一个修为高的竟输给了修为低的,还紧咬着不放,那多少是有些不要脸了,有违修真者的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