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也解决了?”林终看看万瑾。
一直专注于跟两名使徒的纠缠,林终前头基本没空关注万瑾这边的状况。
“嗯,本来打得挺胶着的,突然飞过一个铁人,照着敌人炸了一通就走了,我们趁机把对面剩下的人全打死了。”万瑾回答。
看来是无面飞过来的时候顺手收拾了下,那些丧钟教团的士兵和修士大概也完全想不到这边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出空中火力支援。
林终四下打量了下,时之主似乎没有再返回战场,天上的黑太阳已经出现平息的迹象,丧钟教团已无再继续威胁庇护区的可能。
“那你来的正好,帮我搬一下这个。”林终将防护布包裹起来的李阔交给了万瑾。
扛着这玩意走一路,还是挺累人的。
万瑾接过来,一个被包裹起来的成年男人对她来说是件尺寸过大的货物,不过她还是凭着自己的力场托了起来。
“终哥,你又捡尸体卖钱吗?”万瑾隐约察觉到防护布里包着个人,不由得皱起了脸。
“这可不是尸体……”林终说完半句,想了想,又改口道,“不过应该也快了。”
枪炮阵响的庇护区内,突然响起几声爆炸的巨响,随后是一阵非人的嚎声。
接着大多数声音都平息下来,隔了几秒钟,林终听见了一阵比前头枪炮声更加响亮的欢呼。
就算从这里看不到那边的景象,林终也能想象出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愧是我们的曙光猎人啊……”林终感慨了一句。
虽然他自己早已放弃了这个目标,但偶尔地,他还是会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羡慕。
……
数个小时后。
在基地里,士兵们遍寻不见的防务总指挥李阔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马上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住了,视野昏暗。
他当即注意到自己是在一个破败简陋的砖房里面,被牢牢地绑在一张铁椅上,绳子很结实,勒得他手臂又酸又麻。
“伱醒了。”对面传来的声音让他将视线集中过去。
那人坐在阴影里,李阔只能大致看到一个轮廓。
但这声音,他是认识的。
“少校?”他认出阿夏的声音,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声枪响,子弹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就是我绑了你这个婊子养的玩意儿,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吗?”阿夏冷冷问道。
李阔的心跳陡然加速,他逐渐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不要做傻事!”紧张让李阔的喉咙突然变干,他努力咽了咽喉咙,“对我动私刑,你会上军事法庭的,你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中央防务军不会放过你的!”
“问题是谁会知道呢?”阿夏反问道,“十八区离中央区那么远,又急需修复和重建,工作堆积如山,还要调查恐怖活动犯人的来头,想坐你位置的人多得是,换一个就是,你觉得中央会花多少力气去调查你的下落?中央是不会花力气细查我们之间的小矛盾的,你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跟个傻逼一样趁机背刺我的吧。”
李阔忽然哑住了。
“更何况,我知道你一直管我叫‘外边来的不懂文明的野人’,其实这话没错哦。我骨子里就是个野人,所以嘛,你刚刚提到的那些东西,你他妈以为我真的在乎吗?”阿夏说这话的时候竟然笑了出来。
但李阔能听出来,这笑带着讽刺和残忍的意味,让他的脊背一阵阵发凉。
能干得出将他从庇护区绑来这种事情,这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好吧,好吧少校,是我错了。”李阔呼吸急促地道歉,“我承认是我太愚蠢,我了做自私的决定,那个时候我真是昏了头,居然想害你。我真的是……太蠢了!请原谅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补偿你!我不奢求能回庇护区,将我流放到哪里也行,只求你饶我一命!”
他尽量让语气显得恳切,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能争取得到的,大概也就只有性命了。
阿夏没有马上回话,这冰冷的沉默让李阔反而更加难受,就像有刀锋抵在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给他致命一击。
好一会儿过去,阿夏竟笑了出来:“呵,瞧把你吓的这熊样。行了,我之前确实很生气,气得想直接一枪爆了你的狗头。不过有人劝过我了,我现在冷静多了。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处刑
李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都不会做?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无比希望对方能放自己一条生路,但阿夏松口松得这么简单这么干脆,反倒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说到底我自己个人并没有受什么伤,基本上算是有惊无险。我手下的弟兄,也是被那帮恐怖分子杀的,你其实也只是看着罢了。所以我仔细想过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不骗你。”阿夏说这话的时候站起了身子。
李阔闻言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但当阿夏朝他走近两步之后,他突然又变了脸色。
他看到了阿夏的脸,那双冰冷的眸子锁定着他,眼神根本就是在打量一个死人。
阿夏拍了拍手。
房间里响起了其他脚步声,李阔听到了开门声,随后他看到阿夏的身后开始出现人影。
很多很多人影,他们缓缓走过来,以簇拥之势围住了李阔。
李阔心里一阵阵发寒,因为他发现这些人每一个都是面带怒色,眼里含着即将喷发的怒火。
更令他胆寒的是,有些人手里还拿着小刀、剪刀、榔头、钳子、冰锥之类一看就很凶险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