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细小如蚯蚓的寄生体从他原本站着的位置掉落,落在三首巨人的力场护盾上,当场当成异物压碎。
林终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压紧了眉头。
时之主的这个能力,就连修女也没跟他提到过。
林终确信这并非瞬间移动或者隐身,在时之主消失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到了时之主的残影朝着庇护区外的方向一闪而过。
时之主没有被杀死,但被迫用能力转移走了,三首巨人还是被单独留在了这里。
这种局面,阿夏说了自己能应付,那就先不管了。
林终这么想着,开始专注于眼前自己被委托的事情。
他以倒塌的防御墙为掩体,监视着指挥总部的出入口,没多久,他就看到两名士兵用担架将一名伤员抬了出来,还有两名士兵护送。
林终开启面罩的望远镜,努力辨识那伤员的脸,显示屏右上角,还展示着阿夏刚刚传输给他的一张照片。
李阔的照片。
“识别通过”的提示一出现,林终就拿起了手枪。
与此同时,躺在担架上的李阔只感觉骨折的双腿疼得让他想要当场截掉,但他咬牙死死抓着担架,脑子依旧维持着清醒。
他在思考,思考之后的安排。
使徒还在肆虐,但黑太阳结束之后,军队应该至少能将其逼退,他已经让驻守围墙的数名指挥官临时接替了指挥,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疗。
战报上的巨大损失已无可避免,普通的借口无法让他规避掉责任,那就只能把责任转嫁出去了。
他很笃定是阿夏炸开了围墙,把使徒引进来,只要能找到有用的证据,就能将中央的责难转移到阿夏身上……
他正想到这里,身体就毫无征兆地进入了失重状态——抬着他的士兵忽然毫无征兆地松手,让他连人带担架砸到了地上。
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护送着他的士兵在同一时间失去意识倒下,就仿佛同时中的枪。
陡然加剧的痛楚几乎让李阔眼前一黑,他圆睁着眼睛,就要痛喊,林终直接用枪托照着李阔的下巴狠狠砸下去,直接将他砸晕,然后才给他补了麻醉弹。
毕竟官位高一点,林终还是稍微给了点“特殊待遇”。
他用防护布给李阔盖上,直接扛起这家伙回到了之前的藏身处。
“芙兰,你还在外面吗?”他尝试发起联络。
“按你说的等在缺口这里呢,怎么了?”芙兰问。
“在那里等着接应我,注意一下周围,时之主逃掉了。”林终报告了一下状况。
“难怪寄生体都死了。”芙兰倒显得很淡定,“要撤退了吗?”
“不,我绑了个人,先把他藏起来,等阿夏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走。”林终回答。
“半人马逃了,那三个脑袋的巨人还活着?”芙兰问了句。
“还活着,就先交给阿夏他们吧。”林终说。
“没问题吗?我拿那头巨人都没什么办法。”芙兰说。
“阿夏会有办法的,她可是曙光猎人啊。”林终笑笑。
今天你话事
“你要的人我绑到了,放手开干吧。”
听到这句联络,阿夏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头三首巨人身上。
时之主的忽然消失让巨人陷入了一瞬的诧异,他站立起来,四处寻找自己的同伙。
当军队的下一轮齐射到来时,他马上做出了反应,又积极地应战起来。
不过阿夏看得出来,三首巨人已经做好了突围逃走的准备。
阿夏当然不准备放他走,这使徒的目标是自己,就应该趁着军队牵制他的时候一举除掉他!
“王傻逼,你听得到吗?”阿夏对头盔内置的对讲器说道。
“我是傻逼,但不姓王。”耳机里传出了无面轻佻的声音。
“你说伱欠我条命,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阿夏问道。
无面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答道:“六年前,佣兵团在红山矿坑被红山兵团包抄的时候,是你在后方坚持带着三十人去硬冲对面一百人,打了那帮龟儿子一个措手不及,我的队伍才没有被包饺子,这事儿我一直记着呢,要知道我一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啊?”阿夏回想了下,顿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那天不是因为我们的线路被入侵了吗?还是你们最后调查的啊,说是敌人入侵通讯骗我们冲出去,结果反而没想到我们打得那么猛……我根本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啊,杀过去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
“嗯我知道的,但其实根本没有人入侵通讯,就是我让人骗的你。”无面轻描淡写地回道。
“你说什么?”阿夏有点懵。
“就是我让通信员骗你说对面只有四十人,让你冲出去的。”无面笑呵呵地说道。
阿夏花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爆发起来:“干你娘啊!搞半天当年是你背刺我啊,你他妈干的这是人事?这不是跟今天那个狗日的防务长官一样吗?”
“不一样,那天我们两边不一起突围就都得死,我怕后方军心动摇,所以嘛……嗯,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我当时回头就去帮你解围了呀。更何况我这不是一直记得你这恩情嘛!”无面嬉皮笑脸。
“你这哪门子的知恩图报,分明将功补过吧!贱人!”阿夏骂道。
“谢谢夸奖,我就知道你不是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人的!”
“去你的,跟你讲话真是折寿!”阿夏长吁一口气,“算了,既然你今天来了,就来给我帮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