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手上风信子的数量,几个人整合在一起已经有了四百多株,平均到每个人手上就是八十株左右。而现在排行榜上第5oo名的持有数量是1o3株,还有着一些微小的差距。
排在第一的还是快雪时晴,这才片刻不见,已经达到了夸张的一千五百株,显然过了正常的拾捡度,估计为了获得风信子击杀了不少队伍。
“接下来我们朝哪走?”田湉圈把风信子平平整整地藏在背包的底层,向我征求着意见。
“顾奈做决定吧,他狗屎运一向可以的。”豪子站在花海间,慵懒地说道。
“什么叫狗屎运,这是判断能力好吧”,我反驳他,同时指了指花海的中央,“我们去那里,之前那队人和烈火都是向着花海的外围移动的,我们换个方向,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是尽量避免冲突。”
我看向花海的中央,那里矗立着一座瞭望塔式的建筑物,在顶端别着一枚白色的风车,晃晃悠悠地转动着,像是蹒跚行走的老人。
行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才看到建筑物的全貌,是一座中世纪的塔楼,用澄黄色的砖块砌成,因为存在的时间过久,上面缀着些许黑色的斑纹。
建筑物的大门闭合着,落满了厚厚一层灰,触碰时印上了一个清晰的指印。不过庆幸的是并没有上锁,只费了少许力气就将它打开了。
田湉圈走在最前面,被呛得一脸灰,用手拨弄着眼前的烟尘,不住地咳嗽:“咳咳咳,看看这花海中央的房子里有什么。”
豪子逗她:“看过武侠小说没有,这种封存了好久的古迹一般都会暗藏玄机,少说里面也有几本秘籍、不出世的神兵利器。”
“要是真像你说的,我也不参加活动了,拿了神器直接回主城比较安全。”田湉圈习惯了豪子说话的风格,随口回应着,率先走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走进去,看到了塔楼内部的陈设。和外部的古旧相比,内部的木制二层阁楼倒显得光鲜。
一楼是类似图书馆一样的建置,在四周的书架上有序地罗列着几千册图书,我随便找了一处观望,基本上是有关于帝国的历史、礼仪规范诸如此类的。
我们一行人中只有月光和神隐天乾有耐心翻看着,其他人纷纷迈动脚步,从尽头的木制楼梯口上了二楼。
楼顶的吊灯有些昏黄,空气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仔细一看大概是寝室一类的地方,剩下的角落里的家具漆色斑驳,放在博物馆中可以当作古董收藏起来。
“这里住的家伙还挺会享受,还知道置办躺椅。”豪子走到一间房屋的尽头,用手触碰了一下靠在墙边的躺椅,出“吱嘎”的响声。
我正打算随意走动看看,听到夜深深招呼道:“有本日记本,你们来看看。”
那是一本漆皮笔记本,因为是黑色,倒也看不出褪色的痕迹,只是纸张皱巴巴的,上面油墨的气息早已消失殆尽。
“还得让月光来。”
一看又是古文字,我们都没了辙,还是田湉圈跑下来,牵着还在翻看着书的月光,把她领到了二楼。
众人翘以盼,等待着月光的翻译,指不定这里面就记载着神兵利器的下落。
“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这就是一本普通的工作日志。”月光试探性地看了我们一眼,征求我们意见是否还要继续看下去。
豪子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继续:“你们看看吧,就当增加工作经历,我再去其他房间转悠一圈。”
说完他便拖着重剑,晃悠着出了房间,田湉圈好像对这所建筑的主人还挺有兴趣的,因此剩下几人就在这房间里,听月光念了下去。
“1月16日,今天起床晚了,北区的种子没有播种,不过种花这件事显然是急不得的,要不就放到明天好了。”
“1月2o日,来自都的花车今天没有过来,也没有人通知究竟生了什么,是前线生战乱了吗?”
“1月23日,堆积的花朵已经有腐败的趋势,今天晚些时候才接到通知,要暂停花朵的供应,我这是要失业了吗?”
“1月28日,我要离开此地了,剩下的风信子我尽数封存在盒中,就当留作纪念好了……”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关键词。
我打断道:“风信子?”
田湉圈也反应过来:“这么说,这栋建筑里面有前辈留下来的遗物?”
“虽然说是遗物也差不多……但听上去有点奇怪。”夜深深还在吐槽着,就被田湉圈拉着出了房间,去寻找封存风信子的盒子了。
我紧接着说道:“我也找风信子去了,学妹好好研究。”
在月光茫然的眼神中,诺大的房间里突然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
“豪子,你轻点,不知道以为你搬家呢?”
豪子把重剑斜靠在墙角,费劲地抬动双手,试图把床板给掀起来。看眼前这个重剑士的阵仗,要是下一步还找不到,估摸着就要拆地板了。
“得了吧,赶紧看看床下有没有,光在旁边站着,你是监工呢,下次换你来抬。”豪子呲牙咧嘴着,看上去手中床的重量不轻。
我无奈地低下头,回应道:“我来看,你可抓稳点,我怕我挨上这一下回主城,这可没处说理。”
“别贫了,我坚持不了太久。”
在那阴暗的角落里还真有一个木箱子,我用烧火把它拨弄出来,豪子这才如释重负地放下床板。
掸去上方的灰尘,豪子盯着箱子的双眼熠熠闪光,虔诚地念叨了几句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按在箱子的顶部,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后,猛地把木箱掀开。
看到里面是什么后,我脸上满是大写的问号,箱子中胡乱地塞着几件粗布衣服,完全找寻不到有封存风信子的可能。
我再看向豪子,他已经莫名地捏着鼻子远远地跳到了门口,等我察觉到情况有变时,一股浓烈的酸的味道从箱子中飘忽而出,很快在房间中弥漫开来,甚至我头上还出现了一个中毒1分钟的debuff,一滴一滴地掉着血。
“不是,为什么会有人把脏衣服、臭袜子藏在床底啊!”
我和豪子灰头土脸地从房间里出来,刚好和隔壁的田湉圈与夜深深碰面,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是没有什么进展。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四人几乎把二楼掀了个底朝天,但还是没有觉风信子的综艺,像破旧的挂钟、晾衣架这样无用的生活物品倒是堆积如山。
一筹莫展之时,神隐天乾胳膊下夹着本书,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了过来,嫌弃地看了一眼漫天的灰尘:“你们这是帮人家大扫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