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养尊处优的南疆城主甚至把额头都磕破了,渗出的鲜血和雨水泥泞混杂在一起,可他却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在奋力磕头。
李观棋望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可他的心底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渴望力量的种子,在他心底缓缓芽。
不够强,他就是这条跪在地上磕头的狗。
若是够强,他就能让所有人像狗一样给他磕头!
……当然,他是没这爱好。
但是这就和有剑在手,没剑在手是一个道理。
他可以不去用力量逼迫别人磕头,可他必须拥有能够让别人不得不磕头的力量。
否则。
他就会是跪在地上磕头的那一个。
……
……
当夜,南修甚至将城主府都让了出来,请最好的医师给乌莫四人疗伤,在凡力量的帮助下,这些几乎要人半条命的重伤,一夜痊愈。
而李观棋与绿牙佣兵团的缘分,也即将结束。
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那你们之后准备去哪儿?”
灯火通明的城主府内,李观棋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穿戴装备的佣兵团众人,出声问道。
“南疆待不下去了。”
乌莫笑了笑。
李观棋表示明白地轻轻点头。
南修善待绿牙佣兵团,不是因为他李观棋,而是因为独眼术师。
并且在他离开之后,独眼术师将不会再有半点闲情逸致照顾绿牙佣兵团。
南修针对乌莫等人的暗杀,也终将到来,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反正只要乌莫他们还在南疆,南修早晚有一天会下手。
“我们应该会去大洛王朝找找出路。”
乌莫将长剑挂在腰上,朝李观棋咧嘴一笑,“将来如果有缘分的话,说不定在大洛王朝喊我们外国人的,就是李先生你了,还有……”
说着,乌莫右手放在左胸处,郑重其事地弯腰低头,“谢谢您,李先生,您救了我们绿牙佣兵团的所有人。”
“只是还钱而已。”
李观棋也笑了,“一百枚金币,两清了。”
“哈哈哈哈!”
乌莫听见这句带着调侃兴致的话语,顿时会意地开怀大笑,“那我乌莫可真是做了这辈子最物所值的买卖了。”
“当然,还有布玛那些天的饭钱。”
李观棋看向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南疆女孩,微微一笑。
“我会永远铭记您的名字,李先生。”
布玛羞涩地双手交叉,捻起裙摆,弯腰朝他行了一个看不懂的礼节,想来是南疆某种代表特殊含义的礼。
“什么意思?”李观棋好奇问。
“什么都没有!”
布玛小脸顿时一红,连忙转过身去,惹得周围乌莫四人哈哈大笑,唯独李观棋满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
一次偶然,李观棋才得知那个礼节的意义。
名为“扎陌露”的南疆礼节,女子双手交叉的捻裙弯腰,在南疆代表着少女的抒情,是那懵懂而又青涩的爱意表达。
人生是一歌,年轻时遇到的每一段美好经历,都会凝成最最悦耳动听的音符。
再回。
再倾听。
会心一笑,便足矣。
问为什么?
因为,人生的旅途,还在继续啊,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