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轻唾了一口茶,想到一事,“王爷,明日可否给我安排一具死尸,要刚咽气的那种。”
阡陌禛拧眉难得露出不解的表情。
“放置何处?”
“运到我这里,后院不是空着吗,就放进房间里就好,最好辰时就能送到。”辰时,那个小老头应该就会急吼吼地赶来看小兔。
“又?放在你身边,不觉得晦气?”
白清漓见他这般笑的脸上疤痕都跟着颤了,“怎么,王爷觉得晦气?”
“那倒不是,只是你毕竟是姑娘家,弄一个陌生尸,难道不怕吗?”在他眼里,自始至终都觉得白清漓偏娇柔,是那种需要呵护的女子。
哪怕看到过她遭受的磨难,也感受过她惊人的毅力,可那不过是为了生存强撑的假象。
“王爷若是不帮我,再过几日才有我要怕的。”
白清漓回答得模棱两可,阡陌禛只能依她。
死尸这东西别人搞不来,对他而言轻而易举,死囚牢里每日都有撑不下的尸被抬走,叫无风连夜背回来一具就是了。
翌日,白清漓还没睡醒,就听到院“哐当”一声闷响,她还以为打雷了。
反手推开后窗,数九隆冬的,雪花倒是飘下三两颗,哪来的雷。
“灵珊,以后别起这么早,没事咱俩都多睡会。”她迷迷糊糊又倒回床上。
灵珊已经起来了,她要想办法给姑娘蒸一锅肉包子出来,听到响动她推门进来,“姑娘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白清漓接连被搅好梦,干脆也不睡了,“可能是我要的货来了。”
到了后院,无风正一脸嫌弃地给自己身上掸晦气,看到白清漓,他客套地打了一声招呼。
“陶姑娘,你要的东西送来了。”
白清漓来了兴致,走进室内,条案台上直挺挺躺着一男尸,面色铁青,瘦得麻杆一样。
这样的尸身倒是好用,美中不足就是太脏了,也不知道这人在牢里呆了几年,身上的泥都能搓药丸子了。
“无风啊,哈哈哈,我能再求你一件吗?”
无风警惕地向后退,这陶姑娘长得鬼气森森的,笑起来更瘆人。
“您,什么事?”
“这死尸太脏了,我和灵珊不好给他清洗,麻烦你把他洗洗,弄得干净点。”
“啥?”
无风都要哭了,这陶姑娘莫不是有病吧,给一个死尸洗澡?洗完了她要干啥?
他想到了不好的画面。
无风心眼多一点,把不情愿掩饰起来,他嘻嘻笑道:“这精细活我干不了,再把他皮刷下来,我去给姑娘您找个人,这事他干得好。”
白清漓抱着臂膀警告道:“这事可关乎你家王爷的谋划,你拉来的那人最好如你所说的,很行。”
要是敢撂挑子,她有一百种方法给这个滑头穿小鞋。
无风有一点怕陶姑娘,嘴里应着一定一定,转身就不见影了。
剑影提着桶水,才将王爷的爱驹刷了,正准备洗手去吃早饭,就见到无风脚底下似踩了风火轮,对着他就冲了来。
“剑影,有件大事要你去做,山脚下三进院陶姑娘找。”
剑影憨直,看这小子说完就跑,问了一嘴,“你做什么去?”
“我抗了一夜的死尸,我先回去洗洗补个眠。”
剑影嘀咕了一句,“废物,就帮着抗个尸,也用得着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