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乔那年,因为坐牢,她以及昆剧院都颜面无存,毕竟是他们精心培养的孩子,竟然有了前科。
本来那年洛乔都要被公开秘密培养的闺门旦身份,要大放异彩了。
所以才更加可惜。
洛乔落寞地低着头:“老师,对不起。”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昳莉看着她,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说:“现在嗓子没问题了吧?”
洛乔摇摇头:“基本上没问题了。”
“那打不打算回来继续深耕昆曲?”
她还是希望洛乔重新站起来的,放下过去。
洛乔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说:“老师,谢谢您。”
一句对不起是过去,一句谢谢是现在,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对不起?
江昳莉顿时明白了洛乔的意思,她难免失望,“洛乔,你懦弱没有任何用,自己走不出自己的牢笼。”
洛乔也不辩解。
可江昳莉还是不明白一件事:“你大二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你从那时候就变了。”
洛乔大二那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明媚不再,变得死气沉沉,冷漠又拒人千里之外,浑身带刺,再到后来和徐安宁的过节。
她总觉得,最关键的原因还是洛乔十九岁那年一定发生了什么大变故导致了她后来的一切。
洛乔目光一闪。
脑海里骤然闪过一个血淋的画面,多年梦魇仍旧无法摆脱。
她没说话。
明摆着不愿意解释。
江昳莉明白洛乔的脾气,看着平日里笑嘻嘻,实则最是倔强,一身犟骨难回头。
她叹息一声:“现在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乔乔,老师希望你回来,重新站在荣誉台上,你是老师唯一的关门弟子,我会一直等着你,直到你想通为止,那个位置,永远是你的。”
她给了这样一份沉甸甸的保证。
洛乔嘴唇轻轻颤抖,眼眶酸涩的厉害。
跟江昳莉聊了没多久,江昳莉便离开了。
洛乔一个人坐在窗边很久。
眼瞳没聚焦的望着窗外,直到咖啡杯彻底凉了,都没心思喝了。
她才醒神,有些低落地走出咖啡店。
抬头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是沈逾白向苏迦西借来的车。
她困惑地跑过去看,车里没人,趴在窗户上没几秒,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声音:“不需要擦车服务。”
洛乔转过身,对上沈逾白冷淡轻佻的眼。
她顿时一身郁闷一扫而过,张牙舞爪说:“有这么美丽动人的擦车小妹吗?你该治治眼睛!”
沈逾白冷嗤一声,似乎懒得理她,转身就想要去上车。
洛乔就是脸皮厚的典范,既然这么巧又遇到了,这打车费她是一定要省下来的。
她麻溜上车。
看到了沈逾白正在往后座放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呀?有小蛋糕啊,给我买的?”
“自作多情。”沈逾白淡淡扫她一眼:“安宁喜欢吃,买来一会儿给她送过去。”
一听是徐安宁的,洛乔这一身反骨就按捺不住了,趁着沈逾白放好转身,她一个眼疾手快抱过来拆开盒子,不管不顾的往嘴里塞:“给她不行,我吃嘴里了,你还能掏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