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喝尽,云浅月问道:“还要吗?”
容景摇摇头,又闭上眼睛。
云浅月起身站起来,要将水杯送回桌前,容景又出手抓住她手腕,她回头看向他,他闭着眼睛不睁开,哝哝地道:“你也睡!”
“我还不困!”云浅月道。
“不困也睡。你不睡我睡不好。”容景攥着云浅月手不松开。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那你先松手,我将杯子放桌子上去!”
容景缓缓松了手。
云浅月走到桌前将杯子放下,回身看着容景,见他手依然伸着,她瞥了一眼桌子的图样,抬步向床前走去。刚一到床前,容景的手立即将她拽住,她瞪了他一眼,“我鞋还没脱呢!”
容景拽的动作一顿,云浅月将鞋子退下,上了床。她刚一上去,容景就将她揽入怀,轻轻嗅了嗅她温软的幽香,哝哝地道:“这回我该好眠了,你就该早些过来睡。”
“要不是看在你醉了的份上,今日你就睡软榻的份!”云浅月叱了一声。容景的身上今日难得的一改温凉有些灼热,她身上的寒气立即被驱散了些。
“没良心!”容景嘟哝一句。
“你说谁没良心?我还是你?”云浅月挑眉。
容景闭口不再言语。
云浅月也懒得和一个醉酒的人较真,轻轻一挥手,一阵清风吹过,房间的烛光熄灭。她本来没有几分困意,不知为何见容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要酣睡的模样也来了困意。也不推开他任他抱着,缓缓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日,云浅月醒来已经天色大亮,她睁开眼睛,就见容景倚着身子靠在她旁边,手中正翻着昨日青裳给她拿来的那些香囊图案,此时正拿着一对交颈鸳鸯的图案和那个嘴对嘴在喂食的图案对比着,她顿时寒了一下。
容景现她醒来,偏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问道:“你说这两个绣哪个好?”
“我若是真绣了的话,你佩戴得出去吗?”云浅月看着容景的脸,一改昨日的醉意微醺,今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眉色清淡。她想着不可爱的容景又回来了!
“你要绣,我就能戴得出去。”容景道。
“不绣!”云浅月摇头。他戴的出去她可绣不出来。还交颈鸳鸯?也亏得他敢拿。
“绣吧!”容景偏头在云浅月唇瓣轻轻一吻,将那个交颈鸳鸯的图案拿到云浅月眼前,用极其诱惑温柔的声音道:“就绣这个!”
“不要!”云浅月摇头,要是绣了这个她不用见人了!
“绣!”容景又吻了她一下。
“不绣!”云浅月依然摇头。
“绣!”
“不绣!”
“绣!”
“不……唔……”
云浅月的唇瓣被吻住,坚决摇头的姿势再也挥不动,她瞪着容景,容景加深这个吻。他唇上依然残留着宿醉的酒香,让她心尖颤了颤,一夜好眠本来清醒的大脑神思飘飞。
许久,容景放开她,贴着她唇瓣一寸之处,哑着嗓子问,“绣不绣?”
云浅月急促地喘息,但还是坚守阵地,“不!”
容景又就将唇凑过来,缠绵的吻继续。
云浅月伸手去推他,却是手贴在他胸前微薄的力气如卵击石。她瞪着容景,可是没有丝毫威慑,在容景看来媚眼如丝,让他心神一荡,手中的交颈鸳鸯图案松开,探入她微微松散的软袍内,顺着腰间抚上那一团清雪。
云浅月一个激灵,立即出手去抓他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一把打开,羞红的脸愤愤喘息地碎道:“容景,你越来越……不是人了!”
容景看着云浅月,眸底的欲火化不去,慢悠悠拿起刚刚扔掉的那个交颈鸳鸯的图案哑着嗓子温柔地问,“绣不绣?”
云浅月瞪着他不语。
“是不是不会绣?”容景凑近她,低声问。
云浅月依然不说话。
“我可以教你。”容景伸手掬起云浅月一缕青丝,目光里水火交融。
“你教我?”云浅月终于忍不住开口,挑眉看着容景,“你还真全才了?还会针织女红不成?”她难以想象容景拿着针线绣香囊的样子。如今他真愿意教,她不介意学着绣。
“嗯!”容景再次扔了图案,指尖轻轻一挑,勾住云浅月腰间的丝带,他身子作势要覆上她的身子,口中语气温柔似水,“这样教……”
“你滚!”云浅月终于明白了,她愤然伸手打开他,腾地坐起身。
“绣不绣?”容景看着她又问。
云浅月咬牙切齿,又恼又羞愤,“你是容景吗?昨天的那个喝醉了酒无比乖觉的人才是容景吧?你打哪里冒出来的赶紧滚回哪里去?将昨天那个容景还回来!”
容景挑了挑眉,“我昨日乖觉?”
云浅月哼了一声,何止是乖觉?简直是听话讨喜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