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警惕地瞪着陈渊,绷着肌肉,一时间却没有勇气轻举妄动,只能僵在坐席之间,缓缓握住腰间的武器。
对方身上那股气势仿佛捏着他们的心脏,那种极致的危险感,像是被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恐怖怪物盯上了一般。。。。。。
有人急忙一把拦住刚才喊叫的人,那人分明是害怕到失态了。
众人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席位最靠前最中央的那位——玉宗主。
但此时的玉宗主已经在拼命将自己缩起来了。
那样子,比遭遇上课点名的学生还害怕。
即便是曾经和他同流合污的人此时也心中生出一丝厌恶,但他们也无一例外,努力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眼看着周围这群活了上万年越活越废物的老不死都是这番姿态,终于有人鼓起勇气,缓缓站了起来,注视着眼前不知来历不知深浅的“人”:
“阁下是什么人?是认识我们吗?”
陈渊脸上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不认识你们,不过。。。。。。”
他的嘴角明显上扬,一手伸出,坐席上的众人吓得心头一颤,却见对方虚空一握,接着——
“嗜孽邪神大。。。。。。嗯?!”
造化慈母被陈渊突然薅了过来,疑惑地落到地上,话没说完,注意到周围的人,注意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后,整个人一呆,表情一变。
造化慈母的脸色阴沉下来,杀意压抑不住地从身上溢出。
他本以为近万年过去了,又一遍遍抛弃自我,如今自己其实完全不是曾经那个人了,但此时看着这群该死的东西。。。。。。
千帆赴死的画面、流月那具凄惨的尸体,不住地浮现在心头,他拳头缓缓攥紧,在空间口袋里的长戟感受到他的杀意,随之微微颤动。
陈渊将杵在原地的造化慈母拉了过来,扫视了一圈这些面色各异的人,咧嘴一笑:
“各位可能认不出来,但应该有猜想了吧?”
造化慈母即便再改变,气息中还是存在着属于逐凌尊者的痕迹。
到他们这个境界,其实性别也不重要了。
大家夺舍想找个合适的身体很不容易,哪儿还有挑性别的余地?
谁不是男的女的都当过。
而且,还能体验一下单一性别体验不到的快乐呢。
但几位年龄稍小的,闻言,却是面露疑惑。
陈渊没在乎这几个只有几百几千岁的小年轻们。
他特意看向玉宗主,他低着头,阴影下的脸庞逐渐扭曲起来,死死咬着牙,脸上青筋暴动。
他分明是在怨恨,逐凌怎么可能还没死?
阴魂不散的东西!
快一万年了,怎么还想过来碍事儿!
很多人与他表现类似,身为加害者,大多数人即便清楚自己害了人。
但数千年来,不断自我安慰自我催眠,他们已经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对那个阴魂不散还想勾起他们内疚的东西只剩下了怨恨。
只有少部分人身躯微微颤抖着,死死盯着造化慈母,愧疚与害怕化作复杂的情绪浮现在脸上。
陈渊手掌微微拍了下急着开杀的造化慈母,笑眯眯看着众人:
“看来各位已经猜到了。”
嘭!
突然一声!
终于有人崩溃了,狠狠一拍桌子,怨恨地瞪着造化慈母:
“该死的贱婊子!你怎么还敢回来!怎么还不去死!!!”
唰!
造化慈母一言不,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长戟,平静地可怕的脸上压抑着沉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