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禾和华子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那陡峭的青石阶梯,当他们终于站定,一幅宛如世界末日降临的恐怖画卷在眼前轰然展开。那辽阔无垠的万丈冰原,恰似一头沉睡千年后苏醒的白色巨兽,气势汹汹地横卧在这死寂之地,每一寸肌肤都散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死亡之气。
狂风如同一头狂的恶魔,裹挟着无数雪粒,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那些雪粒宛如最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割向他们的脸庞,每一下都带来火辣辣的刺痛,似乎要在他们的脸上刻下痛苦的印记。冰原之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隙,就像一张张张着血盆大口的狰狞怪兽,时刻准备着将任何靠近的生命无情地吞噬。
在这仿若九幽炼狱般的极寒之地,呼吸都成了一种残酷的刑罚。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无数根尖锐的冰针,直直地刺入肺腑深处,那种寒冷深入骨髓,让他们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狂风那近乎癫狂的呼啸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以及冰雪在重压之下出的嘎吱嘎吱声,宛如死神手中那夺命镰刀挥动时的阴森声响,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打着他们脆弱的心房。这里仿佛就是世界的尽头,处处都弥漫着死亡那令人窒息的味道。
“兄弟,咱得临时结盟啊!这鬼地方简直就是个吃人的魔窟,咱们先联手找到那个落单的家伙,把他解决掉之后再从长计议。”华子羽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看向身旁被冻得嘴唇青紫、直咧嘴的陆秋禾。
“那你得向我誓,只要这里不是只剩下咱俩,咱俩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相互算计的念头。谁要是动了这种心思,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被这冰原永远埋葬!”陆秋禾目光灼灼地盯着华子羽,一字一顿地说道。
华子羽神色一凛,举起右手,对着那阴沉沉的天空大声道:“我华子羽对天起誓,如果在这冰原之上,情况不是只剩下我与陆秋禾二人,我绝不主动对兄弟你有任何不利之举,若违此誓,就让我葬身于这冰原裂隙之中,灵魂不得安息!”
就在他们二人刚刚立誓完毕,突然,一阵沉闷的轰鸣声打破了冰原的死寂。只见前方的冰原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般开始大面积塌方,冰块、雪块如汹涌的洪流般倾泻而下。在那混乱之中,他们看到了丘默正和一些冰原生物在拼命奔跑。那些生物身形巨大,每一步都在冰原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它们的眼中闪烁着惊恐与慌乱。
丘默的身影在冰尘之中若隐若现,他的脸庞因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扭曲,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坚毅。他奋力奔跑着,试图逃离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陆秋禾和华子羽对视一眼,刹那间,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狠厉,就像两头饥饿的野狼同时现了猎物。他们心领神会,一拍即合。在这残酷无情的冰原世界里,道德与怜悯早已被严寒冰封,利益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他们决定利用眼前这冰原大面积塌方所带来的混乱局面,对丘默展开致命一击,夺取可能存在于他身上或周围的利益。哪怕前方有那些凶猛无比、浑身散着死亡气息的冰原生物阻拦,他们也在所不惜,就如同飞蛾扑火般决绝,只是他们的目的是毁灭而非献身。
他们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武器,那武器在这冰天雪地中散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兴奋。二人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丘默的方向冲去,他们的身影在冰雪中穿梭,很快便融入了那漫天飞舞的冰雪之中,如同两抹模糊的幽灵。在冲锋的过程中,他们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对危险的本能感知,惊险地躲过了一块块因冰原塌方而滚落的巨大冰块,那些冰块呼啸而过,砸在冰面上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冰屑飞溅,像是冰原在对他们的恶行出愤怒的咆哮。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眼中只有丘默的身影,一心朝着目标奔去。
远处,一阵喧闹声如汹涌的波涛般传来:“冰原上出宝了,快来呀!”这声音宛如神秘的号角,清晰地传进陆秋禾和华子羽的耳中。他们循声望去,只见冰崖的缝隙里,三三两两裹着兽皮的人仿若从古老画卷中走出一般,陆续现身。华子羽目光熠熠,看向陆秋禾,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兴奋:“瞧,这冰原竟还有原住民,有趣。走,先去一探究竟,收拾丘默之事可暂且缓一缓。”陆秋禾微微点头,他的心跳也因这未知的宝物而加,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
二人随着如潮水般从冰崖中不断涌出的人群,朝着前方那冰原断层奔去。尚未抵达,便瞧见那断开之处早已被一群身裹兽皮的冰原土着围得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费了好大劲儿,他们才挤入人群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丘默的身影。他混在人群里,眼神炽热,紧紧盯着断层那出宝之处,恰似一只盯着猎物的饿狼,贪婪的欲望在眼中燃烧,脑海里只有那即将到手的宝物。
当众人簇拥着来到冰原断层附近时,刹那间,一道五彩斑斓的光芒如绚烂的极光般扑面而来。那光芒璀璨夺目,似是万千星辰在冰面上跳跃闪烁,金银财宝折射出的光芒几乎要将人的灵魂都点燃。满地的金银财宝在阳光下闪耀着奢华的光泽,金币堆积如山,像是一座由黄金铸就的小山,每一枚都散着诱人的气息;银币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清冷又迷人的光辉;还有那璀璨夺目的宝石,红的似火,仿若燃烧的烈焰,能将人的理智焚毁;蓝的像海,深邃得如同无尽的欲望深渊;紫的如梦,似藏着最甜美的幻梦,镶嵌在各种精美的饰品上。再看那些武器,剑刃在光芒下寒光凛凛,剑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荣耀与血腥,每一道寒光都像是在向人们招手,煽动着内心深处的欲望;长枪的枪杆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枪头锋利无比,似能划破虚空,它就像权力的象征,拥有它仿佛就能主宰一切;还有那各式各样的弓弩,散着古朴而威严的气息,弦上似乎都萦绕着昔日战斗的余韵,仿佛在等待着再次饮血。
这如梦似幻的场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癫狂。冰原土着们眼中闪烁着狂热,他们出震耳欲聋的呼喊,不顾一切地朝着宝贝冲去,那是对财富的原始渴望,仿佛这些宝物是他们生存的唯一希望。丘默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脸庞因兴奋而涨红,脑海中已没有了其他念头,只想在这宝物堆中占得一席之地,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着宝贝和周围的人砍杀过去,如同被恶魔附身一般。陆秋禾和华子羽也被这狂热的氛围所感染,心跳如鼓,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咆哮。陆秋禾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宝物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眼中,燃起了他心中的火焰。华子羽则大吼一声,抽出武器,加入了这疯狂的抢夺之战,在这混乱的场面中,人性在宝物的诱惑下彻底崩塌,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与厮杀。这里宛如人间炼狱,每个人都在为了那珠光宝气的宝贝而疯狂,死亡的阴影在光芒中蔓延。
此时的沼泽地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澜书、司君浩已经和冰诗雅汇合。在刘婉溪的带领下,四人如同鬼魅般再次折返回了沼泽地里风晨曦被吸血毒虫围困之处。
还未靠近,那惊心动魄的厮杀声便如汹涌的浪涛般冲击着众人的耳膜。风晨曦的剑气纵横交错,每一道都似能划破这沉闷的空气,带着呼啸之声在沼泽中回荡。剑气所到之处,水草被拦腰斩断,黑色的泥水飞溅而起,周围的树木也被削去大片树皮,露出苍白的树干,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吸血毒虫如同黑色的浪潮,密密麻麻地向风晨曦涌去。它们挥舞着尖锐的口器和带刺的肢体,有的从空中俯冲而下,如黑色的利箭;有的从沼泽中跃起,溅起大片污浊的水花。风晨曦身形闪动,手中长剑舞出一片绚烂的光影,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毒虫的残肢断臂四散纷飞。然而,这些吸血毒虫仿佛无穷无尽,前赴后继地扑向她。
刘婉溪见状,眼中凶光毕露,急切地想要冲过去趁乱结果风晨曦,却被澜书一把拉住。澜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这些吸血毒虫正在攻击她,让它们好好消耗一下她的功力,这样我们出手就轻松一些。”司君浩听后,嘴角露出一抹赞赏的笑,竖起大拇指道:“公子,兵者诡道也,佩服!”刘婉溪想到即将把风晨曦碎尸万段,心中兴奋难耐,脸上洋溢着扭曲的喜色,迫不及待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冰诗雅在一旁眉头紧锁,面露不忍。她与风晨曦并无仇怨,在书院中,风晨曦的才情和武艺都曾让她钦佩不已。所以此刻,她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双手微微握拳,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并未参与众人的阴谋。
在风晨曦拼尽全力使出一剑大招后,那剑气如同一轮耀眼的烈日,带着毁灭的气息向四周扩散。吸血毒虫在这强光和凌厉的剑气下,如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黑色的血液喷洒在沼泽中,散出一股刺鼻的腥味。随着最后几只毒虫被消灭,风晨曦也因身体极度疲惫,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深深插入沼泽,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喘着粗气,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流下,浸湿了她的衣衫,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有的还在渗血,整个人仿佛从血池中爬出一般。
“时机到了,她不行了。”刘婉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澜书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他一挥手,示意大家向前,慢慢围住风晨曦,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晨曦姐,我带人来救你了,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刘婉溪边提剑向风晨曦靠拢,边扯着嗓子呼喊着,那声音在沼泽地里回荡,透着一股虚伪的阴森,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勾魂之音。
此时,在后山禁地的心魔修罗场边缘,夜风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住,猛地停下了脚步。他的脸色微微有些白,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夜柔心思细腻,一下子就看出了夜风有片刻的不舒服,她关切地问道:“哥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夜风捂着胸口,缓缓说道:“嗯!不知为何,一到这里,我心里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一个我最敬爱的人正处于危险之中。那种感觉很奇妙,她就像是我在梦中常出现的那个人,现在我的心像是被揪住了,难受得很,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奇奇怪怪的。”一旁胖胖的水一山扯着大嗓门嚷嚷起来,“这里面可是书院最大的修练场所,我可听说了,每一个能从里面走进去又走出来的人,那可都不是简单角色。夜风,你要是不敢进去,就直说,别在师妹面前找这种莫名其妙的借口。让开,让我和夜柔进去就好了。”说着,他还晃了晃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夜柔眉头一皱,狠狠白了他一眼,嗔怒道:“胖子,你给我闭嘴!”那眼神仿佛要把水一山给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