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喘息之机的朝鲜新军终于缓过劲来,本来已经竖起的白旗,又悄悄收了下去。
“阿西巴,那群骑兵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他们根本不是明军!”新军副将金大阳骂骂咧咧。
“金将军,我看,那群骑兵反而更像是建……清兵。”一名手下突然说道。
“什么!”金大阳脸色巨变,一巴掌就抽向那名手下骂道:“为什么不早说?”
手下手捂着火辣的脸颊委屈的回道:“他们个个捂的严严实实的,也没看到有人留大清的那种辫子啊!”
蒙古人不像汉人归顺鞑清后都要剃发,他们可以保留自己的发型。
“而且金副将,这些骑兵的战斗力并不强,要是来的真是八旗兵,我们早就输了!”
手下的话非常有道理,金副将不得不点头同意。
“如此说来,这些骑兵倒像是蒙古人!”金副将也不笨。
但明军中也有不少蒙古兵,两军一照面就打了起来,确实不好仔细分辨。
那到底又是谁来救了自己?军方在茂山那边可没有驻军呀。
难道是那支水师?对一定是!
于是金大阳亲自站了出来,他朝着逐渐靠近的大同军大声叫了起来:“对面可是水师的兄弟们吗?在下五军营御卫副将金大阳!”
但是话喊出去了,却没一人应答。
金大阳心中郁闷,以为对方没听清,于是又叫了一遍。
而王尘这边,他们不是没听到,实在是没一个人会讲朝鲜话啊。
“不理他们的,冲!”王尘当机立断,在两军相隔不足三十步远时,一声令下。
金大阳懵了,其他朝鲜人也懵了,刚刚经历了一场强度不小的战斗,他们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哪里还生得出反抗之心?
“你们搞错了,我们是朝鲜兵!”金大阳还以为是王尘他们昏了头。
“废什么话,跪下!”一马当先的杨破努一脚用力踹在金大阳的膝关节上,金大阳应声而跪。
这个人穿着明显和其他士兵不一样,看来还是个大官咧!杨破努高兴极了。
茂山,署衙,半夜了,范良和金与正仍然没睡。
“范先生,实不相瞒,家父日前也奏请王上从咸镜北道调来一支新军,明义上是行军演练,实则是怕我在这边势单力薄,为我撑腰来着!”金与正听说清兵大军将至,于是也将自己的后手展示出来。
范良欣慰一笑,虽然朝鲜兵战力一般,但两支军队合力,还怕这支根基不稳的明军?有了这几日的铺垫,怕到时根本没人会帮王尘!
“只是,这个时间,大清铁骑早就该到了呀!”范良不由的心中又生出一丝不安。
“咚咚咚……”突然外间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只见朴信诚脚步不稳的走了进来。
“两位,刚刚明军突然拔营出征了!”
“什么!”范金两人同时惊声而立,莫不是发现了他们的援军?
只听朴信诚又解释道:“适才,从山的另一边隐隐传来铳炮之声,明军怕是为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