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打了个哈哈道:“这时谈这个为时尚早,小侄还要为母亲守孝。”
于驰逸也不在意,继续喝酒侃大山,酒饱饭足之后,于非送于驰逸回府,自己也回了家。
这时天色已晚,于非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柳未央商量,就见雨棠提着灯笼走来,道:“二少爷,大少奶奶请您过去。”
于非也不再犹豫,柳未央身为女子都不在意,自己还矫情个什么?
不过让于非意外的是,这次并未在听雨亭见他,而是直接被雨棠领着进了大房的院落。
来到待客的正厅,柳未央起身把于非迎了进来,两人坐定后柳未央问道:“如何?大伯能出多少银子?”
于非从碟中拈起一块桃花酥塞进嘴里,含糊道:“他说能出银五千两,三间铺子就是一万五千两。”
“五千两?!”柳未央声音都大了一些,她皱眉道:“那铺子连带装裱和仓库中的货物,至少能值一万两,一万五千两都不愁买家,大伯压价也太狠了。”
于非正吃着糕点,听柳未央这么说顿时被噎了一下,柳未央看的好笑,起身倒了杯水放到他跟前,嗔道:“叔叔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
于非吨吨吨把杯子中的水喝光,有些难以置信道:“能值这么多?”
柳未央点点头:“我有把握以一万五千两的价格卖出去。”
于非眉头直皱,这于驰逸也太无耻了,压个百两也就罢了,毕竟无奸不商,可直接压低三倍就太过分了,更何况名义上两人还是叔侄关系。
他起身踱步,回头对柳未央道:“那就嫂嫂找买家吧,不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否则于驰逸必定从中作梗。”
“这个我晓得的。”柳未央点点头,见于非挺喜欢那桃花酥的,便对雨棠道:“把这些糕点给叔叔包些带回去。”
雨棠答应一声,用油纸把包了些糕点给于非。
于非自然知道这是在含蓄的提醒他该离开了,也知道天色已晚再呆在这里多有不便,接过糕点也就起身提出告辞。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倒也平静,大概五天之后,一辆马车停在了于非府门前,一位身穿大红官服的宫人出现在门前,于非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把那宫人迎进府来。
那宫人看上去应该有四十来岁,除了颌下无须,与常人倒也无异,并没有影视剧里那种掐着兰花指故作姿态的模样。
那太监表现倒也温和,并没有趾高气昂的摆谱,自报姓名,称自己姓孔,名叫孔大海,特来传宫中圣旨。
两人客气的寒暄几句,那孔太监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绢帛,神色一肃,朗声道:“牧北城县令,于非接旨。”
于非虽然有些懵,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双膝跪地道:“臣于非,听宣。”
那孔太监满意的点点头,摇头晃脑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牧北城县令于非,奇思妙想,精巧构思,为制国之利器居功甚伟,今虽戴孝期间,然朕惜其将佐之材,特诏入京另有重用,着立即动身,不得有误,钦此。”
于非听的是云里雾里,进京?不是去地方任职吗?还另有重用?这也没说当什么官啊?
“于大人该接旨了……”
见于非一直没动作,孔太监好心提醒了一句。
“哦……”于非连忙高呼:“臣接旨。”
孔太监带着职业性的假笑把圣旨交给于非,把他扶了起来道:“于大人得陛下如此圣宠,真是羡煞咱家啊。”
于非干笑一声,拱手道:“不知公公可否容我一日,下官也好准备一二。”
“这……”孔太监面露为难之色,于非见状,悄悄把一物塞到孔太监手中。
那孔太监暗中掂量了一下重量,不禁眉开眼笑,不作痕迹的把金锭塞入袖中笑呵呵的道:“那好吧,咱家就在驿站等于大人,明日一早就启程。”
“如此就多谢孔公公了。”
送走孔太监以后,于非快步来到听雨亭,果然见柳未央正坐在亭中抚琴。
见于非过来,素手轻轻按在颤动的琴弦上抬头问道:“可是要走了吗?”
于非点点头:“明日一早就要走,不知嫂嫂谈的如何?”
“昨日已经谈妥,买主就是长胜街的金夫人。”
“那好,嫂嫂快些办妥就行。”说着于非自顾自的倒了杯水,一口喝干起身道:“我也要回去收拾一下,就先回去了。”
目送于非离开,柳未央叹了口气,吩咐雨棠一声,便带着房契,乘坐马车匆匆离了府……
直到晚间,柳未央才回来,于非也在听雨亭等候多时,见她过来问道:“如何?”
柳未央把木匣子放到石桌上笑道:“幸不辱命,一共是四万五千两白银,银票都在此匣中,随时可以去银号兑换。”
“那就好,嫂嫂也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
柳未央点点头,带着雨棠正要离开,于非却连忙叫住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把石桌上的小木匣交给柳未央道:“嫂嫂怎么把这个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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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拿着不就行了?”
于非却摇摇头道:“嫂嫂也知道我的性子,平时懒散惯了,也不想管这些。”
柳未央望着怀中的匣子,眯起长而媚的眼睛似笑非笑道:“叔叔就不怕我带着银子跑了?”